端木莹回到住处已经收拾好了心思,虽然还是萎靡不振,但是比刚才好多了。
泪水已经消失不见,精神气虽然不足,但是也不让人看出来端倪,阿奴已经在府里守候多时了,见到她,立马迎了上去。
他实在不知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莹儿了,可是信已经送来了,若是不递给莹儿的话,以后发现也是要恼的。
“太子又递来信了,郡主起来看看吧。”少年谨小慎微地递上一封信,与上次一般如出一辙。
端木莹对太子已经不抱有什么期望了,自然对于他的来信没有任何喜悦,不过他还是照例拆开他的信,读到第一句就哽住了心肠。
端木令宇申斥了她,他在信上大骂。不过还好,她强忍着没哭。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她确实连和亲的任务都没有完成,后面一句才是让自己心惊胆战,端木令宇告诉自己,若是这般无用,就回北魏一辈子做个下人。
做个下人!!
她可不想做下人,做郡主做惯了,习惯当一位人上人,若是猛的一下把她打到尘埃里,那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与柳若曦相媲美的卓然霜华,更没有她
那种相貌。端木莹她什么都没有,如今只剩下一个郡主的名号供自己支撑了,如今竟说自己回去做下人。
“郡主你怎的了?太子在里面说了什么你倒是给奴说说看呀。”阿奴彻底慌了,早知道不把这劳什子的信交给莹儿了,什么错他自己担着,哪能让莹儿跟着受苦,看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可想而知,那信的内容是多么的不堪入目。
他想拿那信,却被端木莹夺了过去。
声音太过于嘶哑,并没有往日的甜美。“不是你该看的。”
云鬓散乱,格外的狼狈,一向最注意外貌的她刻显得非常的灰头土脸。一点光彩都没有。
“他骂我是猪豕!是一个废材!他现在用不上我了,竟然如此骂我!”端木莹彻底哭出声了,她太委屈了。
自己是不想嫁吗?是没人娶她呀,若云王肯娶她,早早便嫁了。
端木令宇他只知道一味地要求自己。没有对自己一丁点的怜悯,就连最后的一滴价值也被他压榨的一干二净,若是要如他的意,那也是可的。
嫁给忠王不就行了吗?
自己的真情被无情践踏了。她这都是为了谁,为谁忍受着端木
令宇的责骂。都是因为君慕辰,若不是因为遇见他的缘故,她早寻了由头嫁给了忠王。
忠王虽不是一个正派子弟,更不是一个君子,但是他对自己却还是可以的,且那位皇后也巴结着自己,自己就算是嫁到了忠王府里也不见得有多难。
她才不要做一个下人,她要做人上人,以前的时候都是自己服侍别人,现在她想做一回主子又怎么了呢?
“那你也甘心让他骂去吗?我们走吧,离开这种是非之地,别怪什么云王忠王还有太子了,咱们不要搅入到这纷纷扰扰当中!”阿奴紧紧地抱着她。
此时此刻,阿奴也流下泪水来。他看着心爱的女子那样脆弱,那那样无助,心里不禁又软下心肠。“天高海阔,咱们到哪不能四处为家,你就当从了阿奴吧,阿奴依然愿意服侍在你身边,做你的奴隶,永永远远。我心甘情愿。”
“你还是听不明白吗?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走的,你是一个奴才,永远的走狗,哪有奴才和主子走的。”端木莹把这封信撕的烂烂的,撒向天空,就像是雪花一样。
月上柳梢头。
月色如水,家家欢聚一堂。可
是端木莹却有划不开的愁绪,此番离开北魏到璃南确实也已经有了半年之久,可这半年的时间,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建树。
晚上窝在锦被的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正觉得寒从脚起,使自己无法温暖。
突然黑暗之中一个人欺身而上。
端木莹警惕的回过头,却看正是阿奴,他怎么又跑来了?
“郡主是我!”阿奴蹑手蹑脚的来看她。
怕惊扰了对方,故意放慢了步伐,连鞋袜都脱了,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端木莹气得心口痒痒,难道嫌自己的气还不够堵的吗?又是来一招。“你来干什么!”
阿奴一时半会有些不敢开口。
他只是想来看看莹儿睡着了没有,但是依着这位娇儿的性子,今天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我想来看看!”
端木莹气急,“现在看好了吧,可以走了吗!”
“奴想看着你睡!”
莹儿睡觉极不老实,会容易做噩梦,会害怕。有他在的时候会好一些。
“我不需要!你给我滚!”
阿奴依旧站着不动,像个木头人一样任由端木莹踢打。端木莹拳脚功夫极好,那拳头打上去,真的非常疼。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