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我可以把你放出去。”
亚当开出条件。
倒不是他突发善心，也不是这么多天的相处导致俩人有啥感情了。
而是在经历了整个副本之后，亚当发现，许夜是不可被教化的。
从某种意义来讲，他们是同一种人。
天生信念强的可怕。
亚当看过很多次副本回放。发现许夜每次哪怕是被污染，记忆消失了，本身的行为逻辑也不会改变。
那就是自带在灵魂里的特性，固执到可怕。
不因记忆，外界他人的一切因素而造成干扰。
亚当不觉得自己感化不了许夜，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但他现在，不想花费大量时间在许夜一个人身上，太不划算了。
即使成神，也有强弱之分，他需要更多的信仰力，稳固自身，强化伊甸园这个副本。
许夜当即震惊了，开口：“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之人。”
真的，他活了这么多年，碰到过抢别人吃的，甚至连吃带拿的。头一次看见抢劫完还要洗脑，让人家跪下来割头奉献的。
亚当说的“我为了他们好。”不是从天选者们的角度感到好，而是以他自身出发，“为了”天选者们好。
天选者们想要生存，想要回家，想要自由。
可他偏偏强硬的将以信仰为纽带的“束缚”塞给他们。
这就是赤裸裸的掠夺，只不过被换了一种更好听的说法，本质没有任何变化。
许夜说他不要脸，亚当没有回骂。
他飘在空中，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神，是不需要和人置气的。
你会在意一只蚂蚁朝你吐口水吗？当然不会，两个物种都不是在同一个维度上面的。
头上的乌云越来越密布，四周也从阴天转变为黑暗，许夜上下眼皮打架，一股沉重的感觉袭来。
“即使你是许夜，也摆脱不了规则的力量。”
“我记得，现实世界里，有不少人喊你夜神，真是可惜了。”亚当啧啧出声：“神和人的最大区别，就是能够掌握规则的力量。”
此刻的弹幕，已经是沸腾：“垃圾亚当，快把天选者们放出来。”
“没想到你这么干事，连自己同胞都不放过。”
民众们生气，不解还有感到深深的愤怒。
“树高千尺不忘根，吃水不忘挖井人。”
亚当踩着众人的支持成神之后，不仅没有回馈地球，反而祸害了自己的“根”，先拿乡亲们开始祭奠。
这才是让大家感到最不能接受的事。
“叛徒。”
“你该死。”
“亚当，你还有做人的良知吗？”
此刻，一堆国家对白头鹰发去了各种质问，他们的首领自己也很委屈：“我们的天选者，也被困在里面啊。”
“我不管，都是你们的错。”
“为什么不提前把亚当杀了。”
“你们的情报系统有问题，连个人都看不住。”
白头鹰帝国跟着遭受了无数民众的唾骂。
怪谈世界，
在不可抗力的影响下，许夜眼皮越来越沉重。
这是规则，只要天黑下来，必须要睡觉，“人”无法违抗。
即使努力撑着不要闭眼，也依旧更改不了结果。
眼皮缓缓合上，马上要黏合在一起。
下一刻，许夜举起电锯，头颅飞了出去。
他的眼睛重新睁开，几秒之后，在规则的影响下，重新闭上……然后又是一锯。
夜色浓重，黑暗在降临，脖子上的东西跟个零部件一样，不断的飞出，长回，飞出……
许夜的眼睛，也始终处于睁开的状态。
就这样，许夜持续了一个晚上，地面铺满了血淋淋的头，他们掉落的地方不同，但无一例外，死前都眼睛睁开，朝着不同的方向看去。
比伊甸园更加残酷。
那些被污染后变得畸形的动物们，在旁边围观的都傻眼了。
有几只长了三只耳朵的兔子，看完后好奇，学着许夜的样子撞到了树上。
不出意外，它们再也没醒来。
这一夜，许夜手臂挥麻了，观众们也看麻了。
他们从前的人生中，从未有过哪一次的经历，像今晚这样血腥，密集。
哪怕是杀猪匠，一天宰个十五六头猪，就算多的了。
许夜的头邦邦落在地上，离最近的地方，堆成一座人头小山。
他始终没有向规则妥协。
他用自己的方式证明，即使没有成神的“人”，也可以对抗所谓的规则。
只不过这个证明的过程，略微特殊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