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人间烈狱,都夸它了。
整个大寅国,就没剩下多少活人了。
左彦之,到底还是回来的太晚了。山河已碎,百姓被折磨的遍体鳞伤。
天真的霜玉,什么都算好了,凭借着一己之力,不仅带着敌人们下了地狱,还妄图一同拯救困于水深火热的百姓们。
哪有这么简单?
许夜:“我遇见追风的时候,它已经变成诡异很久了。”
左彦之:“追风不只是一匹马,它聪慧无比,还是父亲的战友。”
许夜:“那时候,整个都城里,只有这么一只诡异。”
左彦之听出不对劲:“你这话什么意思?”
许夜:“很简单,你父亲在打仗的时候,已经被污染了,他连同污染源一起带回了大寅国。”
弹幕:“挖去……真相居然是这样的,不敢想象。”
“啊?一身操劳的左将军,竟然才是事件的始作俑者。”
“我看左彦之的模样,他好像要碎了。”
左颜之浑身在颤抖,他想反驳许夜的话,又无话可说。
“你也不用自责。”许夜开口:“这只是大势所趋,没有你的父亲,也会有下一个人将污染源带回,只是时间的问题。”
就跟传染病一样,只不过普通百姓没办法出国,左颜之的父亲打仗,有了经常出去的机会。
任何人身处左父的位置,都是同样的结果。
“不。”左彦之摇头,他的神色苍白无力:“你不懂。”
“父亲临终前的遗愿,便是守护好这大好河山,为大寅国百姓筑起一层高高的保护墙,让他们不再流离失所,不再痛失亲人。”
“父亲说,因为羸弱,成国灭亡,他不能让自己的百姓们,像成国那样,走到今天。”
他不能接受,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居然亲自手刃了霜玉这个恩人,更不能接受,整个国家的灭亡始作俑者是自己的父亲。
这与他们左家的理念……背道而驰。
忽然,左彦之的神色平静了许多。
许夜太阳穴直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来的及阻止,长刀划过,左彦之的脖子流出一大股鲜血。
他……居然当着许夜的面,自刎了。
四周的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浓浓的诡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围绕着左彦之的身体打转,最后全部汇入他的身体。
天地一瞬间昏暗,空气中诡气的浓度不止增加了一倍。
临近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许夜从通天台上朝下看,不知道何时,一排排士兵整齐的跪拜在台下:“拜见新帝,陛下万安!”
无数黎民百姓朝着通天台叩首:“陛下万安!”
身边的左彦之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眸中没有瞳仁。
他就在许夜的面前,变成了诡异。
他说:“我不会再让我的黎民百姓受苦,不会再辜负父亲的心愿。”
既然生前不能完成大业,那干脆死后,换一种方式来做。
整个大寅国,成为了诡异的国度。
手环滴滴滴响:“任务完成度百分之百,考核成功。”
许夜的意识一瞬间从抽离,再次睁眼时,已经回到了死亡监狱。
……
另一边,皇宫,国师住处。
兰提前回来,站在许夜的房间打扫卫生,他看向那张床。
自己躺上去,给许夜一个惊喜……
他想,国师不会怪他的吧。
兰缓缓弯腰……
身后的黑暗袭来,刹那间将人吞噬。
诡气不会照顾生活幸福的人,当黑暗来临之时,迎接他们的,当然是死路一条。
兰在挣扎中渐渐被“吃”掉,临死前,脸上都是懵懂的表情。
而与他名字相似的竹,
就在刚刚,与百姓们一起跪拜了通天台上的新帝王。
竹脖子处滴着血,他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但他还是隐约记起了高台之上那个人,当年问的那句话:“如果可能,愿意快乐的死去,还是痛苦的活下去。”
他想,他现在理解了。
原来,那个人从一开始,便预测了今日的结局。
黑暗渐渐将他吞噬,抹去了竹的大部分记忆,他只剩下一个信念:“活下去,要永永远远,在这个国家活下去。”
……
与此同时,死亡监狱,大部分人都完成了考核。
本来以为任务会很难,但等他们进入副本之后,发现难度其实并不高。
就算他们大发善心,没有刻意推动污染源的扩散,但人心难测,里面的人总会各种作死,主动传播污染。
陈跃进的大型医院考核里,医生们致力于榨干患者身上的每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