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悦拥有金册时,作为太子妃的权利很大,不仅可以调配东宫的人,甚至可以插手内务府的一些事情。
但是她心思单纯,性子大大咧咧,极易被有心人利用。
想到这里,君泽辰的嘴唇抿得更直了,不再说话。
“本宫昨晚处理了太子妃的事情后,又派人仔细查了侧妃宫装沾染益母草之事。”
皇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凝重。
“本宫发现宫女茹儿那里不仅有太子妃的金步摇,还有安良娣的手帕。”
“昨晚之事疑点重重,本宫不得不猜测,昨晚的目标不仅仅是唐奉仪,最大的目标可能是你的侧妃。”
皇后的语气愈发严肃,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李太医因为唐奉仪被叫来了太和殿,苏侧妃那边若不是胎儿在孕期养得好,昨晚侧妃说不定已经遭遇不测了……”
说到这里,皇后停了下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君泽辰沉默不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无法反驳母后说的每一句话。
他心里很清楚,凌悦确实不适合当太子妃。
可是当初是他娶了她,如今母后对凌悦的严厉处罚,让他对凌悦更加愧疚。
也许,当初母后说的是对的。
喜欢不一定合适,他娶她,或许真的是害了她。
君泽辰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他微微低下头,双拳紧握,心中自责。
他心中一叹,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既然是他的错,那就不应该完全让凌悦来承担。
“母后,儿臣会派人悉心教导太子妃,金册就请母后代为收好,待太子妃有所成长后,还请母后重新赐予。”
君泽辰缓缓说道,“至于昨日侧妃宫装沾染益母草一事,儿臣会派人仔细查清楚,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君泽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
“太子,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不喜太子妃,其一,是她无法为你生育皇嗣;其二,是她会让你感到身心俱疲。”
皇后的声音中带着对太子妃的不满和对自已儿子的心疼。
君泽辰微微皱眉,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
“如今你父皇病重,所有的政策都需要你去决策,所有的奏折都需要你去批阅,每日十二个时辰,你超过六个时辰都在处理朝政,难道回到东宫你还要为这些女人之间的琐事劳心费神吗?”
“你的目光应该放在君国的一百零八个城池上,放在普天之下的百姓身上,放在前朝的政务上。”
“本宫从不曾让你父皇因为后宫之事为难费心,本宫作为皇后,自认做到了大度、果决、贤良。”皇后的眼神中满是坚定。
“可你的太子妃呢?”
皇后摇摇头,不再和太子继续讨论太子妃,转头说起苏婧瑶的事情。
“侧妃的事情本宫会查清楚,太子无须插手,你的太子妃如此不顶用,本宫这个母后自然要帮你管好后院。”
皇后的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君泽辰知道母后一向强势,决定的事情很难更改。
更何况母后说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他又能如何拒绝?
不过瑶瑶的事情他还是会继续让安顺查下去。
“母后,侧妃这件事儿臣也会查下去,不管是谁伤了她,伤了儿臣的皇子,儿臣都不会放过。”
君泽辰的声音坚定有力,眼神中满是决绝。
皇后无奈摇了摇头,她实在不想自已的儿子将过多的精力耗费在后院的争斗中。
可她也清楚,太子和他的父皇年轻时一样,总是对感情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期待。
她从不怀疑自已儿子在朝政上的卓越能力,但对于女人的种种伪装与手段,他还是看得过于片面。
只知道他父皇后宫中的那些女人心如蛇蝎。
罢了,也许等到以后他自已登基为帝,经历过更多,才会真正明白女人的心并非非黑即白,而是复杂且多变。
“太子愿意查就去查吧,本宫也不会放过幕后之人。”皇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决然。
“是,儿臣告退。”
君泽辰微微弯腰,行了一礼,然后缓缓转身离去,背影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
他退出坤宁宫后,只觉心中烦闷不堪,仿佛有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眉宇间也满是忧愁,如同浓云一般笼罩着他。
他不知应该如何去安抚凌悦。
一想到凌悦伤心悲痛的神情,他就不知如何是好。
他还要查清瑶瑶宫装一事的真相,更有成堆的奏折在御书房堆积着,等待着他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