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如同丢了魂一般,神情恍惚。
她向来小心谨慎,可昨日被太子妃叫去栖鸾殿时,毫无防备之心。
直到得知太子为了侧妃要送太子妃出宫,她这才如梦初醒,猛然觉得自已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局面。
既然太子为了侧妃能做到这般决绝,那自然是太子妃对侧妃有着极大的威胁。
昨日太子妃说的那番话,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对侧妃深深的仇恨。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这个月说不定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太子妃,那她从栖鸾殿出来,岂不是也要被太子殿下怀疑?
想到这里,叶雅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乱如麻。
昨日叶雅琴心急如焚,准备立即写信回叶家,想要问问爹真实的情况,可后来冷静一想,若是她现在正被殿下监视着,送出去的信真的能安然无恙地到爹的手中吗?
她不能如此轻举妄动。
“襄绫,派人去毓德殿求见殿下。”
叶雅琴的声音中带着急切,却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她不能慌。
“是,主子。”襄绫应声道,赶忙去安排。
毓德殿。
自从太子下朝回来后,虽然还是如往常一般不苟言笑,面容冷峻,可安顺却隐隐约约总感觉殿下心情不好。
君泽辰眉头始终蹙着,眼神中透着一股压抑的火。
安顺做事说话都小心翼翼,每一个动作都谨小慎微,连呼吸都尽量放轻,生怕一不小心触了殿下的霉头,招来无妄之灾。
君泽辰在书房里批阅奏折,可密密麻麻的文字在他眼前却仿佛乱成了一团麻,怎么也看不进去。
她昨晚梦到的“殿下”到底是谁?
她真的和凌悦一样有前世的记忆吗?
君泽辰心里堵着一团气,这股气在他的胸腔中横冲直撞,却又无处发泄。
心中的猜测更是如同幽灵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却又根本无法证实。
他又不能去问!
对于这种完全超出自已掌控的事情,君泽辰只觉得烦躁无比。
就在此时,安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他微微弯着腰,神色恭敬,低声说道:“殿下,叶良娣派人求见。”
君泽辰眉梢轻挑,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他自然知道昨日凌悦把叶雅琴和苏婧瑶都叫去了栖鸾殿用膳,之所以君泽辰放心苏婧瑶前去,一来是栖鸾殿中有他安插的人手,二来是栖鸾殿的膳食绝不可能有毒。
虽然他的人没有听见她们在殿内说了些什么,但是君泽辰对此其实并不怎么关心。
一个都要被送出宫去且没有任何势力的女子能翻出什么大浪来?
至于叶雅琴,若是能安分守已些,他倒不至于对叶家赶尽杀绝。
上辈子若不是叶家因为叶雅琴生了皇子后,野心急剧膨胀,妄图在皇子们还年幼的时候就贸然出手,君泽辰也不会对叶家痛下杀手。
不过这辈子叶家的兵权他势在必得。
“让她过来吧。”
君泽辰思索了一会儿后,缓缓回答。
一刻钟后,叶雅琴打扮得十分温柔,身着一身浅蓝色长裙,裙袂飘飘,婉约又柔美。
她走进书房。
“妾参见太子殿下。”
叶雅琴盈盈下拜,声音轻柔婉转,但脸上似乎带着什么心事。
“起来吧。”君泽辰随意道。
然而,叶雅琴跪在地上并未起身。
“殿下,妾今日求见殿下,有事禀报。”
叶雅琴脸上突然涌现出惊恐之色,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般。
“太子妃是不祥之人,也许也许她,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牙齿都在打颤。
君泽辰这时候才缓缓抬起头看她,垂着眸子,眼神中透着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情绪,深邃而幽暗。
他也附身了原本的君泽辰
“孤不信鬼神,有话就说。”
君泽辰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殿下,昨日太子妃将妾和侧妃叫去了栖鸾殿,可妾去得早些,侧妃之后才到,侧妃到了后,太子妃便让妾躲了起来,偷听两人的谈话。”
叶雅琴压下心中惊恐,缓缓道来。
“可是太子妃说的话实在是太过诡异,妾心中太害怕了。”
叶雅琴的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她甚至想让妾杀了侧妃!”
叶雅琴说到这里,声音猛地拔高,眼中满是惊慌。
君泽辰瞬间视线如利剑一般,直直地落在叶雅琴身上,仿佛能将她刺穿。
凌悦当真和她说了这些?
都已经让她离宫了,她还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