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教授头也不回地继续说:“医院中禁止抽烟,康斯坦丁先生,上次有个总在我面前抽烟的男人,我威胁他说‘再这样下去我就让你以为自己是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姑娘’。”
“……”
康斯坦丁到底没有拿出打火机,但是大声逼逼说:“X战警的生活也太惨了!每天过得什么日子!”
X教授笑了笑,没理他,邀请赫尔克里说:“坐到这边来,侦探。抓捕噬元兽的任务就交给剩下各位年轻人了,应该不会出意外吧?”
事关法师、义警和特工的尊严。
康斯坦丁:“不就是只猫吗?”
蝙蝠侠:“注意安全。”
弗瑞:“放心,我有安排。”
赫尔克里有点紧张。从睁开眼睛看到对方的刹那开始,他就对X教授的能力抱有很大期待,但不知道他是否能够和这具身体拥有的固定属性点抗衡。如果最后失败了……
他想,那就算了。
人总得接受现实。
他本来就不是困顿于泥潭越陷越深的性格。无论是穿越、系统面板、后续一系列复杂的发展……这些所有让人晕头转向难以接受的东西,在他看来都是短暂生命中的一场波澜壮阔的冒险。结果到来之前总是未知的,重要的是过程中无愧于心,不为做出任何一项选择后悔。
正如他在纽约警局中对克莱尔·博格说过的话:“解读过程本身就是在和命运做对抗,无论你以正确与否的方式或顺序前进,都将得到馈赠。”
他想过,也许系统的存在会因此暴露于人。
不过赫尔克里经过慎重评估,认为能够重新获得健全的身体,远比保守一个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谜底的秘密来得重要。他是在经历人生里的豪赌,想要有所得,就得压上足够的砝码。
同样的,属性点是他自己加的,穿越后带来的影响谁也不能提前料到。
赫尔克里告诉自己,至少我争取过了。
但面对X教授和很大概率是重要转折点的时刻,他仍然难以自抑地精神紧绷,情绪一波接着一波地积累,几分钟后甚至感到一阵眩晕般的恍惚。
X教授看得出来。他活了七十余岁,年到古稀,经历过战争和背叛,中年残疾、在轮椅上坐了小半生,此时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用老年人特有的干燥枯瘦的手按住赫尔克里的手背,重重往下压了压:“我理解,我理解。”
一连说了两次‘我理解’,他还想撑着轮椅扶手坐到床上来。赫尔克里连忙制止他:“不用了,教授。我准备好了。”
“你可以叫我查尔斯。我会尽力而为。”X教授格外郑重地说,“不用害怕,孩子。我帮助过很多对象,并非所有人都成功康复了,然而不管怎么说……”
老人坐着,够不着赫尔克里的肩膀,于是轻柔地拍拍他的手臂:“睡一觉吧,起码能得到休息。”
赫尔克里心跳过速,顺从地闭上眼睛:“谢谢,查尔斯。”
X教授按住太阳穴,意识缓慢深入到侦探的脑海。
下潜,再下潜。
直到抵达连其主人也很久不曾光顾的阴影之中。
他首先看见的是一座伫立在腐烂地表上、显得宏伟辉煌的金字塔。
天上浓云黯淡不见光亮,顶着一头比现在颜色更深的黑发的赫尔克里·雨果头戴防毒面具,身上捂得严严实实、不露一点皮肤,站在光滑如镜毫无缝隙的金属墙壁前,对虚空说道:“你们不想告知于人的东西我已经了解得非常清楚了,开门,我要见阿耳戈斯。”
他声音沉闷,站得也说不上笔直,但是语气很坚定,给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
半晌,门里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哼,说客吗?谁派你来的?算了,我也不感兴趣。”
大地震动,尘灰四起,金字塔的边缘卷开一道高而狭长的缝隙。
赫尔克里走进去。
看到接下来场景的X教授心神微动——这副画面是假的。
并不是说赫尔克里的记忆有问题。而是在记忆中时间点,从他迈步走进金字塔开始,周围的事物乃至于他本人的身体都不再真实了,赫尔克里受到来自敌人的认知层面的误导,所以X教授透过他眼睛看到的场景也都不再具备参考性。
X教授相当熟悉这种情况。
因为数分钟前,他刚刚按照尼克·弗瑞的指示,给每个进入走廊的人施展原理相同的小范围心灵操纵。
简单点说,赫尔克里从进入金字塔那一刻起就开始做梦。继而能进行的操作就太多了……比如随意进行残酷的审问,无论重复多少轮都只会打击精神,却不会导致真正的死亡。
X教授闭上眼,不想细看。他可以利用自己的超能力达成相同效果,因此不是实力强弱的问题,是赫尔克里的敌人运用力量的方式让他觉得恶心。
‘阿耳戈斯’说他对访客的来意不感兴趣,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