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诺,这是她写给我的情书。”
人群中响起一阵阵唏嘘声。
虽然大梁风气开放,对女子的约束不严,乡下更是如此,但宋皎毕竟是个刚丧夫的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
宋皎暗暗咬牙,心想原主真是给自己找麻烦,竟然做出这种授人以柄的事!
容景接过信大致浏览了一遍,脸色更加冰冷,投向她的眼神让人如坠冰窖。
宋皎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稳住心神,即使到了这一步也没有表现出慌乱,她似乎难以置信,急忙夺过容景手中的信,对方也没有阻拦,只是冷眼旁观。
他这个嫂子的性格,他早就摸透了,胆小怕事,不堪重任,这些日子只知道哭哭啼啼。
她干的那些事他也并非全然不知,只是暂时没空处理,况且她也没太过分,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她竟敢胆大妄为,私奔他人,虽然后来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但这触碰了他的底线,所以他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本以为到了这一步她总会认命,没想到她的脸色不仅没有沮丧,反而在许久之后露出一抹微笑,就像曙光穿透云层,心中已有成算。
只听宋皎轻轻笑道:“杨公子若要栽赃嫁祸,也该事先做好准备吧?”
“你什么意思?”
宋皎抬头直视着他,他莫名感到不安,少女勾起嘴角,字字有力:“这根本不是我的笔迹。”
“不可能!”
李小倩尖声:“这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想抵赖?”
宋皎淡淡一笑:“正是明明白白地写着,所以不能抵赖。”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只见宋皎转向容景:“二郎学识渊博,你应该知道笔迹是能鉴别的吧。”
容景眼神微动,他轻轻点头:“嫂嫂说得对。”
短时间内改变笔迹绝非易事,除非下苦功研究,但宋皎家境不好,出身乡野能识字已属不易,哪有闲暇时间研究这个?
宋皎笑了,巴掌大的脸庞在光线下熠熠生辉:“那我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按照信上的内容重写一份,请二郎帮我鉴定一下,这信是不是出自我的手。”
容景赞成了,让人拿来了纸笔。
宋皎毫不扭捏,爽快地提笔,背后的容景注视着她,眼中渐渐有了微妙的变化,看向宋皎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宋皎挥毫泼墨,笔下未有片刻迟疑,一蹴而就。
她坦荡荡地将刚完成的信纸展示于桌面。
别说识字之人,就连那些目不识丁的,也能一眼辨出两封信的天壤之别。这字迹,别说出于同一人之手,简直是南辕北辙。
杨晨拿出的那一封,字迹秀丽,一看便知是女子的手笔。
反观宋皎的字,则如龙飞凤舞,潦草至极,初看之下,根本不像出自女子柔荑。
“我这大字不识一个的老汉都能看出来,这两封信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写的!”一位农夫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旁人看向杨家母子的眼神,满是讥讽。这对母子心肠何其歹毒。
宋皎微笑:“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
杨晨眼神中满是惊疑:“不可能!这就是你给我的!”
李小倩见势头不对,一屁股坐倒在地,开始撒泼:“你这心肠歹毒的小寡妇,不知用什么诡计算计我儿,还哄得这些昧良心的帮你说好话,天理何在!”
“李小倩,你说明白!”
“对啊,你这泼妇,少在这儿无理取闹!”
她素来名声不佳,如今又胡乱指责他人,村民们个个脸色难看。
宋皎上前一步,嘴角挂着冷笑:“你儿子长得像潘安吗,值得我费尽心机勾引,甚至不顾名节?”
这话颇有几分惊世骇俗的味道。
王玉华哈哈大笑,唯恐天下不乱:“就是就是,我看你儿子还没容家二郎长得俊俏,也就你自己当个宝!”
被提及的容景,脸上却波澜不惊。
李小倩脸涨得通红:“王玉华!老娘撕烂你的嘴!”
王玉华腰杆一挺:“来啊,谁怕谁?”
宋皎清了清嗓子,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你们凭空捏造书信陷害于我,玷污我的清白,用心何其险恶!你今天不好好地交代了,别想就这么走出这么大门!”
杨晨心中一沉,目光沉重:“你真的如此无情?”
宋皎冷然一笑,用行动给出了答案:“二郎,你知道私闯民宅意图盗窃是什么罪名吗?”
容景瞥了她一眼,这女子总能带给他意外,他淡淡勾唇:“按照大梁律法第一百零八条:私闯民宅,杖责四十;意图盗窃,送官府拘禁一月。”
李小倩母子顿时脸色大变!
“你敢!”
宋皎面容镇定:“麻烦哪位去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