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心比天高的花魁娘子攀的是永宁侯。”
“永宁侯简在帝心,永宁侯夫人年少时曾是长公主的伴读,如此将永宁侯的隐秘之事大肆宣扬,怕是不妥,恐将引发不必要的风波与猜测。”
谢灼答非所问“所以,落魄书生是永宁侯的儿子?”
“永宁侯不认。”宴寻纠正。
“世人皆知,永宁侯夫妇青梅竹马,鹣鲽情深不纳二色,又怎会……”
谢灼打断了宴寻的话,问的清醒又理智“若真的情深如许,又为何在大婚前夕去万春楼与花魁娘子寻欢作乐?”
他虽不知与心上人成婚是何等心情,但他知道,但凡守礼有良心之人,都不会在大婚前夕眠花宿柳,与花魁娘子推杯换盏对饮大醉。
宴寻闻言,不由得一愣,瞬间感到无言以对,竟一时语塞。
片刻后才道“小侯爷,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当年的事情,永宁侯讳莫如深。”
谢灼晃了晃手稿“洋洋洒洒八千余字,寥寥数十字提及花魁娘子心心念念的攀附之人,若永宁侯硬要对号入座……”
“是永宁侯做贼心虚!”宴寻掷地有声的补充。
谢灼“有理。”
“你去吧,糕点盒给我。”
谢灼踩着矮凳上了停靠在路边的马车。
捏了捏眉心,闭目养神。
不得永宁侯承认的儿子,算计之人十之八九也是官宦之女。
他何尝看不出宴寻在故意隐藏那女子的身份。
罢了。
他无娶妻之心,萍水相逢,再不相见,各安天命便好。
至于今日相助,就当是激灼扬清了。
……
四方书局。
宴寻与顾荣不期而遇。
顾荣秀眉微蹙,不着痕迹的瞥了宴寻一眼又一眼。
眼熟。
甚是眼熟。
眉眼间略有几分佛宁寺男菩萨下属的感觉。
说像又不像,说不像又像。
奇怪!
顾荣心中的疑惑犹如潮水般涌动,一发不可收拾。
宴寻心里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顾荣!
女扮男装!
确认了,小侯爷就是在看到了顾荣才会那般反常。
顾荣周身,尚萦绕着一缕尚未完全消散的熏香气息。
那是一枝春的特调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