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躬身。
话音落下,顾荣将袍袖、玉带、荷包里所有的银票递了过去。
宴寻看得目瞪口呆。
真有人随身携带两万银票出府上街。
长见识了!
以前的他是观天的井蛙、是自大的夜郎。
“静候兄台佳音。”
“若兄台携款而逃,休要怪我对四方书局下手。”
宴寻接过沉甸甸的银票,飘飘乎不知今夕是何夕。
两万两,买凶杀人都够杀裴叙卿好几次了!
“兄台放心,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鄙人定然会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办不好,提头来见。”
顾荣眉心跳了跳。
草莽气足的像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告辞。”
顾荣拱拱手,转身离去。
“公子,若那个见钱眼开的财迷鬼骗您,该如何是好?”
青棠忧心忡忡问道。
“骗就骗了,他只是骗本公子的钱,又不是骗本公子的命。”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是骗子呢。”
“可两万两也太多了。”
“多吗?不多。”
汝阳伯府不知暗度陈仓了江南荣氏多少个两万两!
她得创造个机会,清查母亲的嫁妆。
汝阳伯和陶氏吞下去的,要么吐出来,要么尝尝名声反噬人人喊打的滋味。
她越是挑衅陶氏激其失态,陶氏就越是坐不住。
陶氏慌不择路出手,她才能借机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顾荣的声音幽幽飘来。
宴寻循声望去,只觉得上京有名的恶女金光闪闪。
银票的威力,恐怖如斯。
顾荣和青棠的身影越走越远,慢慢变成黑点。
宴寻收回视线“马掌柜,主子的意思是,印刷成册,薄利多销,务必人人耳熟能详。”
四方书局马掌柜悚然“宴公子,是主子的吩咐?”
宴寻颔首,从袖子里掏出重新抄录好的稿子,拍在案桌上“你比对一下内容,真假自明。”
旋即,又晃了晃那张字迹四方规整的手稿“这份,我带走了。”
“多上些心。”
马掌柜不敢有任何异议。
二十张银票揣在身,宴寻觉得他能跟太阳肩并肩。
什么恶女。
分明是心软的女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