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他自己,灰扑扑的,前襟还蹭了几抹灰。
倏地,谢灼有些手足无措。
“顾大姑娘。”
顾荣不知谢灼窘迫,鼻子轻嗅药膳的香气,发自肺腑赞叹“想不到小宁大夫不仅在学医一道上天赋奇绝,厨艺也这般令人望尘莫及。”
“少时学的一些谋生的把戏,不值一提。”谢灼边将切好的蔬菜,洒入炖的浓稠的粥里,边云淡风轻道。
“劳烦顾大姑娘稍等片刻。”
顾荣笑靥如花“不急。”
“小宁大夫的手艺,再长的等待都值得。”
同样的,谢灼的庇护,值得更多的耐心的谋求。
谢灼似是窥出了顾荣的言外之意,心跳乱了几瞬。
待所有的饭菜摆放好,顾荣挨着顾知坐下。
顾知眨巴着清澈明亮的眼睛,惊呼“阿姐,宁大夫也知大姐不食芫荽吗?”
“芫荽是发物,阿姐吃不得。”顾荣不着痕迹的瞥了谢灼一眼,笑着道。
顾知又指着白瓷盘中大片的生姜“还有生姜。”
切这么大片,还是怕阿姐误食吗?
顾荣面不改色,一本正经“许是小宁大夫的习惯呢。”
“是在下的习惯。”谢灼神色如常。
“大姑娘,伯爷唤您去椿萱院。”
顾荣刚拿起白玉筷子,夹起一根春笋,还没来得及将其送入口中细细咀嚼,便听到身后戴良的声音响起。
没有理会,继续细嚼慢咽,将谢灼的手艺尝了个遍,又用了一小碗粥后,漱了漱口,慢条斯理的擦擦嘴角,起身“走吧。”
谢灼放下食箸,目露担忧。
顾荣能应付得来汝阳伯的刁难吗?
不同于谢灼的忧心,顾荣在确定谢灼没有跟上来后,长舒了一口气。
昨日顾忌谢灼,她在汝阳伯面前装柔弱,委实憋屈。
说好日行一孝,那便一日都不能少。
一进椿萱院正堂,顾荣就看到了铁青着脸的汝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