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发落吧。”
顾荣面不改色,依旧柔柔弱弱“这不好吧?”
“曹慧嬷嬷到底是服侍老夫人多年的贴心人,晚辈与老夫人非亲非故,能得老夫人一句喜欢已是上天垂怜,不过是受些许委屈和风霜罢了,晚辈能自我开解,无需发落老夫人的身边人……”
谢老夫人只觉顾荣的话顺耳又刺耳,别扭的紧,偏生又说不出哪里别扭。
对着这张善解人意又委屈巴巴的脸,所有的阴暗心思,宛如薄雪遇暖阳,化作清澈能照人的水,让人下意识想表现出最得体最完美的一面。
“什么非亲非故。”谢老夫人打断了顾荣的妄自菲薄“荣丫头颇合老身眼缘,老身巴不得将你接来忠勇侯府。”
“曹慧辱你,伤你,是她没规矩以下犯上冒犯了你。”
“她,随你处置。”
谢老夫人何尝不知上赶着不是买卖的道理。
但,当救命稻草只有一根时,所有的理智筹谋都会被本能的欲望压制覆盖。
千般苦也好,万般难也罢,忠勇侯府的香火不能断!
她看的顾荣吗?
不,她看的是谢氏忠勇侯府一脉,香火绵延不绝,看的是来日九泉之下逢年过节祭祀能上桌。
只要能替灼儿娶回顾荣,她就是忠勇侯府的大功臣。
越想,谢老夫人看向顾荣的眼神越火热。
顾荣脸上怯弱温顺的神情有瞬间的僵硬。
这一刻,她觉得,她就像是一根散发着浓郁肉香的大骨头,谢老夫人就像街角饿了三天三夜的恶犬。
谢老夫人的态度过于热情了。
顾荣敛眉,暗自思忖。
看来,曹嬷嬷在望舒院的恃势凌人的一出戏,只是自作主张。
谁来告诉她,是什么让谢老夫人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按谢老夫人目无下尘的性情,早该对她横眉冷对了。
不出意外,定是谢灼。
可,她能猜得出是谢灼的手笔,却猜不透其中的内情。
这跟大变活人同样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