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当年母亲缠绵病榻被困汝阳伯府之际,外祖父母精心收养的远房侄子也落水身亡。”
“后来母亲亡故,外祖母承受不住打击,撒手人寰,唯余年迈的外祖,在群虎环伺中守着剩下的三成家产,扬州荣氏一门的族亲虎视眈眈。”
“母亲对外祖父、外祖母心有愧疚。”
“我守着荣氏家产的恩泽,自当有所回馈。”
“断绝父女关系,改随母姓,需要契机,恳请二叔万勿阻我。”
顾二爷道“小知呢?”
顾荣不假思索“我与小知相依为命,我在何处,小知便在何处。”
“我守着小知,才安心。”
“那大哥岂不是……”
岂不是绝后了……
顾二爷欲言又止。
顾荣勾唇,轻笑“二叔,还有顾扶景啊。”
“顾平徵不止一次当着我的面说,他这辈子只有顾扶景一个儿子。”
“求仁得仁,怎么不是得偿所愿呢。”
“如果二叔实在担心,可以努力些,假以时日,过继些子女给他也未尝不可。”
二十四节气,十二时辰敞开了生,这座宅院得年年听新生儿的哭闹。
顾二爷挠挠头“宅子放不下了。”
顾荣:看出来了。
“事了,我会做主为二叔置办一处更大的宅院。”
“母亲素来疼惜二叔,若母亲在世,也定会如此。”
话音落下,顾二爷心中的自责羞耻感更盛了。
“荣丫头,二叔皮糙肉厚,不如由二叔去敲登闻鼓告御状吧。”
浑身是肉,兴许钉板根本奈何不得他。
至于伤痕。
无所谓!
顾荣嘴角微微抽搐“我知二叔好意,但,我觉得不太妥当。”
“明事理的人,会认为二叔公正无私大义灭亲。”
“心思肮脏龌龊的,恐怕会编排母亲和二叔,平白扰母亲清静。”
“生前身后的名,我都要替母亲护好。”
为长嫂告嫡亲的大哥,委实引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