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不约而同,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谢灼直截了当“老道士,你今日还未擦拭供奉的三清像,也未洒扫道观的前后庭院。”
当年,虽然,贞隆帝在谢灼的劝说下饶了老监正一命,但也绝不会容许老监正活的潇洒滋润。
清风观,便是一座寂寥无声的牢狱。
荒凉,僻静。
更是明言,老监正需日日尽心侍奉祖师。
老监正一脸看怪物的眼神看向谢灼,伸出细长的手指,指着窗牖外的雨幕“雨天,你让老道洒扫道观?”
“谢小侯爷,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紧接着,自顾自斟了盏茶,咕咚咕咚喝下,撇撇嘴“明前茶?”
“老道的命已经很苦了,所以更偏爱后感平和的雨后茶。”
“顾大姑娘。”老监正回味了下茶香,再次看向顾荣“老道曾听闻有善始者实繁,能克终者盖寡……”
“老道士!”谢灼蓦地打断了老监正的挑拨离间之语。
什么叫有善始者实繁,能克终者盖寡?
他从一而终,九死不悔。
明明他救了老监正的命,老监正却在拖后腿。
老监正不慌不忙白了谢灼一眼“你看,你又急,老道的话还未说完,你急什么急。”
谢灼呼吸一滞。
老监正真真是飘了。
只听老监正继续道“顾大姑娘,谢小侯爷绝不是什么虎头蛇尾的性子。”
“他会善始善终。”
“所以,老道还有句话要告诉顾大姑娘。”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不如怜取眼前人。”
老监正又重复了一遍尾句。
他是真心实意期望谢小侯爷的红鸾星动有所获。
“老道就不在此讨人嫌了。”
话音落下,扬长而去。
观其背影,尽是潇洒飘逸之态。
顾荣喃喃询问“谢如珩,你贿赂老监正了?”
不如怜取眼前人,说的过于直白了。
谢灼淡声道“老道士的嘴比死鸭子的嘴还硬,难以贿赂。”
“顾大姑娘此时不愿怜取眼前人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