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的梦?”
“常言道,病弱体虚之人易见常人所不能见。”
“陶姨娘有所不知,这张千金拔步床,是外祖母在母亲出生那年,就寻扬州的能工巧匠打造的,承载着外祖母对母亲的拳拳母爱。”
“母亲出嫁,千金拔步床就作为她的嫁妆之一被抬进了汝阳伯府。”
“母亲缠绵病榻时,消瘦憔悴的可怕。屋子里是散不尽的药味和咳血溢散的血腥气。对,像极了此时的气味。”
“母亲病逝那天,盖着芍药花的薄衾。”
“就躺在这张千金拔步床上,紧紧攥着我的手,一遍遍不放心嘱咐着,眼泪混着虚汗浸入她凌乱枯黄的鬓发里,最后生生咽了气。”
“死不瞑目。”
“如果陶姨娘在梦中有幸遇见我的母亲,请转告她,我非常想她。”
“当然,如果母亲有任何未了的心愿,也请陶姨娘记录下来,待醒来后告诉我。”
“无论是人还是物,我都愿意送下去陪伴她,以尽我的孝心。”
夜幕里,刮起了风。
顾平徵和陶姨娘不约而同打了个寒战,手臂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有心虚,有恐惧,亦觉晦气。
尤其是陶姨娘。
如坐针毡。
顾平徵警惕的环顾四周,颤声道“荣荣,好好的说这些做甚。”
顾荣笑道“陶姨娘和母亲嫁了同一个男人,住了同一座院子,睡了同一张床,就连首饰衣裙都是用母亲的嫁妆购置,怎么不算缘分呢。”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谁让我实在是想念母亲了。”
“陶姨娘,拜托了。”
话音落下,顾荣施施然的离开。
她就是要继续逼疯陶氏。
顾荣刚离开,顾平徵便紧随其后,快步如飞地跑出了椿萱院,仿佛有鬼魂在后面追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