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看到荣先生,哭着跪下:“荣先生,您可还记得老朽啊!老朽以为这辈子都回不来了,没想到老天待我不薄啊!”
荣先生认出鲁达,蹲下握住他肩膀,激动道:“鲁达,三十年了,你还活着,太好了!”
路上还提心吊胆的百姓们踏上长城这一刻,全都松了口气,激动得跪拜:“多谢靖王爷!多谢成将军!多谢县令大人!”
君墨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带着他的人径直离去。
玉九儿对跪了一地的百姓道:“大家快快起来!终于回家了,以后咱们一起建设家乡!你们自由啦!”
“好好好,我这就拟函告知上峰,老成,你这回终于立了功,这都统的位置我定要顶你上去!”
荣先生急忙揽功劳,这得来不易的功劳可不能让那厚脸皮的县令全部揽了去。
玉九儿好笑道:“荣先生,您不用防我跟防贼似的,咱们同在阴山,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成将军坐上都统之位也是我阴山之幸!”
她说这话倒是出自真心,阴山废奴这二十年来,服役百姓在上任都统和成将军手下虽没有好吃好喝,但也能吃饱穿暖,没遭什么罪。
“你不来打秋风占便宜就行!我们西关营也不富裕!”荣先生像个委屈的小老头,嘀咕了声。
玉九儿噗嗤一笑,挥了挥手:“行啦!你赶紧登记一下名字,叫人准备饭食,吃饱喝足我好带他们回家!”
荣先生:“”
连一顿饭都不放过,他还是低估了她的无耻。
吃过饭,临走前,玉九儿看到军营新回来的粮草中有好多过冬的棉袄,起了心思道:
“荣先生,既然功劳都给了成将军,我也不跟他抢,只是这二十人回来太匆忙,也没来得及带件衣服,你看你那些过冬的棉袄”
看到玉九儿垂涎新来的物资,再想想这来之不易的功劳,荣先生只好忍痛挥挥手:“给给给,不就几件棉袄吗?”
一番搜刮后,玉九儿终于心满意足带百姓们回阴山了。
终于将这祖宗送走,荣先生望着玉九儿走远的背影,警告成明:“连吃带拿,以后不准他再来西关营。”
回到县城,闻讯赶来的百姓一脸难以置信。
看到回来的人里有自己的亲人,他们当即相互抱头痛哭起来;
就连没见自己亲人回来的百姓,也都跟着哭红了眼眶。
大夫人紧紧抱住玉九儿,哭得声嘶力竭:“你这是要母亲的命啊!自从知道你去了西域沿海,我们一家就没停止过掉眼泪,你个不孝子孙!你要是有个什么,叫我们可怎么活啊!”
正说着话,接到消息的王猛一腿泥巴还来不及洗,疯跑进来。
“爹!”王猛看见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老头,双眸热切地盯着他看,倏地跪在他脚边,搂住他的脚痛哭,
“您可回来了,娘盼您盼得头发都白了,爷爷奶奶撑着最后一口气咽不下,就等着您回家啊!”
一别三十载,可血浓于水的亲情割不断,父子俩哭得肝肠寸断。
玉九儿抹掉眼泪道:“王猛,你带你爹先回家,给你五天假,好好侍奉他老人家几日。”
“多谢大人!我安排好手中的活就回去。”王猛抹掉眼泪给玉九儿磕头,“大人的大恩大德我王猛没齿难忘!”
王猛父子离开后,玉九儿对鲁家人道:“鲁达,你们一家可愿意加入我的农场,帮我一起建设家乡?”
鲁达激动地带领家人一起给玉九儿跪下:“大人救我们回来,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哪有不愿意的?蒙您不嫌弃,我们一家以后对大人唯命是从!”
鲁家匠人的房子是阴山县最好最精美的木质楼房,废奴后归公,用作书院教书育人。
玉九儿先将他们安排在县衙后院,打算以后再在农场里建造新的楼房给他们。
这下她手下有闻名江湖的鲁家匠人,还有什么木制建筑能难得倒她吗?
玉九儿叫来柳大夫,让他给受伤的百姓疗伤,然后对他们说:“想回家的都可以回家,没有家的可以留在农场帮忙干活。
有饭吃,有地方住,来年农场有余额了还给发工钱,你们自行决定。”
她农场现在的工人只包吃包住,没给工钱。
这要在现代,她那就是压榨员工的“周扒皮”。
即便在京城,只拱吃住不给银子的也没人会去,也就只有在阴山县这样贫瘠的地方,百姓们才会如此看重一口吃食。
没办法,她太穷,阴山县太穷啊!
她决定以后等农场发展起来,就给大家发工钱。
这次,阴山县人口一下子增加二十,总算可以应付皇帝老儿人口增加那一条了。
直到救回来的百姓都得到安置,玉九儿才感叹一句:“西域沿海之旅圆满成功!”
接下来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