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九儿问道:“王爷不到两个月便将窦熊拉下马,想必是费了不少气力吧?”
纵使君墨把这件事说得这般云淡风轻,聪明如玉九儿,心里怎么可能不清楚这其中的艰辛?
戍楼刁斗催落月,三十从军今白发。笛里谁知壮士心,沙头空照征人骨!
哪会有无伤亡的战场呢?
只是她运气好,有幸能躲在屏障背后享受安宁,将她的产品顺利宣传出去,将丰乐街顺利开起来。
半月前她初到凉州府,就已经嗅到不寻常的况味,当时的凉州府就已经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兆。
窦熊表面畏惧奉承靖王,实则与大皇子暗通款曲,干尽丧尽天良,危害百姓之事。
但凡能给靖王添堵,他们都会不遗余力,甚至不顾道德地去施行。阴山百姓上次的中毒事件,就是典型的例证。
窦熊蹦跶这么久,还被端妃娘娘错信选为亲家,总算被君墨力挽狂澜打了下来。
君墨把大皇子的这支西北臂膀斩断,也算是给百姓报了仇,真是大快人心!
他颔首道:“是耗费了一些心力,损了一些人!明日午时窦熊一家男丁在西门菜市口斩首示众,自此以后,西北区域将是我们的天下了!”
“那窦家女眷呢?”玉九儿其实最关心的是窦如花会有什么下场,毕竟是准靖王妃,会不会法外开恩呢?
“窦家女眷全部充为官奴,包括窦如花!本王的婚事作罢!”
玉九儿撇了撇嘴,面上是心力交瘁的感觉!
君墨冷笑:“怎么?本王的准王妃没了,你是不是打算又和母妃想法子给本王选?”
“岂敢,岂敢!”玉九儿矢口否认,想了想,还是劝道,“但还是得找!皇上可都在催着呢!”
君墨苦笑:“束缚纷至,身不由己,世事无常,命运难料!你们就这般见不得本王舒心吗?”
“身负重任,谁又能随心所欲?”玉九儿情绪低落,她穿越过来所做的一切,哪样不是身不由己?
谁不想躺平?谁不想喜乐安康?
那也得问问老天爷答不答应啊?
次日,窦熊一家男丁斩首,听说有百姓一早就堵在刑场,看到窦熊一家过来就丢臭鸡蛋,扔烂菜叶,泼粪水!
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这窦家恐怕真的没有一个人手上是干净的。
否则也不会像捅了马蜂窝一般,遭百姓侮辱谩骂了!
窦府抄家这日,玉九儿闲来无事也去凑了个热闹。
抄家啊!没见过!
听说抄家的时候场面混乱,窦家又有万贯家财,她是不是得过去看看能否顺手牵只羊呢?
当初被窦熊冤枉关进牢房,还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鞭子,她当时忘了跟窦熊要医药费。
虽说他请百姓到酒楼吃饭,可那不是她酒楼付出劳动所得吗?
医药费总得付一付吧?
有了合理的借口,玉九儿大摇大摆往窦府走去。
到了那里,恰好看到刚从阴山县押解回来的窦如花。
窦如花人未进门,也不先关心家里亲人状况如何,看见君墨就扑上去,紧紧抱住他的脚,睁着柔弱无辜的眼睛乞求他:
“王爷,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已经定亲,我便和这个家再无瓜葛,请您将我送到您府里吧!我定会尽心服侍,让您满意!”
玉九儿听到这话,一股恶心自心头涌上来!
好在君墨也没让她失望,一脚将她踢飞出去,嫌恶道:“本王府里只有勤劳肯干的老嬷嬷,没有心肠歹毒、阳奉阴违、口蜜腹剑的蠢猪!”
“王爷冤枉啊!您不能因为父亲犯罪就鄙弃我啊!您堂堂一个王爷也这般品性,让世人如何看待您呢?”窦如花破罐子破摔,被踢倒在地还能神奇地扬起头哭诉,一脸哀怨,跟个被抛弃的怨妇似的。
君墨没有理会她,拍了拍裤脚,仿佛沾上了恶心的脏东西。
魏正气不过,朝窦如花呸了一口,骂道:“你在家毒害庶妹,在外毒害百姓,你哪来的脸喊冤?长城都没你脸皮厚!你这虚伪的纯良外表也就骗骗善良的端妃娘娘!在我们王爷眼里,你狗屁不是!”
“噗”窦如花再也支撑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终于停止了叫嚣。
君墨连眼皮都懒得抬,看见玉九儿过来,注意力更偏得没谱,大步朝她走去:“来看热闹?”
“王爷觉得呢?”玉九儿反问。
君墨不愧是懂她的人,走到她耳边悄声道:“窦熊库房里一半东西我已经偷偷命人给你搬到酒楼去了!”
“多谢王爷!王爷可真是救苦救难的大好人,每次我却银子,王爷总能送来及时雨,下官感激不尽!”玉九儿拱手致谢,心里乐开了花,要多来几个这样的,她还劳心劳力开什么工厂啊?
君墨打趣般轻敲了下她的脑袋:“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