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的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太医院的几位太医正在里面把脉,太后坐在一旁冷着脸。门外有脚步声匆匆的走来,“给皇上请安。”
魏凌野刚下朝回来,就得知连太后都惊动了,“母后,太医怎么说?”
月华宫里寂静一片,见主子们都在,都右眼色的退出去,只剩下几个大宫女和嬷嬷们在里面候着。
魏凌野坐下喝了口茶,缓缓开口,“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宣太医了。”
连着三日,宁凝霜不间断的往乾清宫跑,魏凌野都让人给拒了回去,每次都是客客气气地来,客客气气地走,弄的宫里人尽皆知。
早中晚三次,一去就是几个时辰,隔段时间太监换班还不回来,看的养心殿的人都有点不落忍,进去给魏凌野拿东西都忍不住说上一句。
结果还是一个样,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东西不少送,但是人一步也没能跨进养心殿的大门。昨天下了点春雨,宁凝霜冻的身子发抖,愣是扛着没有走,芍药在一旁打着伞生生站了几个时辰,回来没多久就病下了。
要说这太医宣的也太巧了点,宫里人精多着呢,都不傻。
芍药刚想上前说
话,被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拉着袖子。幸好太医院的章太医也是这个时候上前,才没有衬得芍药的心思。
“皇上,淑妃娘娘胎位不正,需多卧床静养,不得多加忧虑,免得费心费神。”说完其他太医也是跟着附和,都是这个意思。
宁凝霜的胎位不稳是事实,凶险是有的。太后一听这个话,本就是个温柔的性子都不高兴了,这几日来来往往为的什么,都有了孩子了还这么不管不顾,真是为了娘家权势也罢,为个有罪之身的舅舅,也胆敢如此怠慢肚子里的皇嗣。
看见还有太医在场,替宁凝霜留了颜面,“芍药,送送太医,看看还有什么要注意的。”“是,奴婢这就去。”芍药行了礼跟着太医出去了。
宁凝霜听见太后这话就知道不妙,挣扎两下想起来,“让皇上和太后娘娘担心了,怪臣妾不当心,觉着没什么大事,这才差点伤了孩子,请皇上和太后恕罪。”
太后刚想发作就被她抢先,“多大个人了,什么是非曲直的都该有个数,平白没得为了不相干的人动了胎气,你这才三个月正是紧要关头,不好好呆在宫里养胎天天去找什
么劳什子事情。”
宁凝霜听着话脸都要青了,也只能跟着往下说,“臣妾记得了。”
魏凌野全程没有说话,太后又说了宁凝霜几句才离开。本来觉得怀上个孩子是个有福的,这下可好,孩子没出世就开始作妖,还有宁家,这还没掌权,要是掌权还了得,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赶紧回去多念几遍佛经,希望菩萨保佑吧。
菩萨保佑没有,魏凌野不知道。但是魏凌野知道这个孩子的去留要重新考虑了。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果然是得了宁家真传,看起来宁安安才像个异类。
一时间屋子里没有开口,只有门外宫女走动衣裙脚步的声音,还有衣服起身摩擦的声音。宁凝霜没有理会身边的丫鬟,执意跪在魏凌野面前,“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魏凌野没有让她起来,只是看着宁凝霜,目光淡淡,“你要跟孤说什么?”
“臣妾斗胆请皇上,对臣妾的舅舅,法外开恩。”宁凝霜咬着牙开口道。魏凌野站起来,负手对着门外,朗声回答:“你折腾这么久,就是为了让孤给王丰运开恩,那你可知他犯下了滔天大罪了?”
宁凝霜头埋得
更低,“臣妾知晓,科举乃国中之重,可舅舅他,定是鬼迷心窍了,求您给他一条生路吧。”
魏凌野哼了一声,“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一个女人都知道科举的厉害,他如何不知?”魏凌野这几日听见这几句就烦,生路?他王丰运拿钱的时候考虑过那些学子的生路吗?为了进京赶考,卖田卖地,更有甚者拿不出路费回家为生计奔波。
耽误多少栋梁之材!他在金陵鱼肉百姓,横霸金陵的时候,多少人为此妻离子散,困苦不堪,越想越气。
“好好休息,少花心思吧!”魏凌野佛袖而去。
宁凝霜呆坐在地上,难道就没有一点可以回转的余地了吗。
大魏十七年,五月初,由大理寺宣告,前金陵知府王丰运,鱼肉乡里,欺压百姓,压迫科举学子,贪污受贿,扰乱我朝科举制度,按照大魏法律,判其流放两千里,不得带家眷,银两。一应财产,充公。
此时距离科举时间,还有一个月。京城内凡是住着科考的学子都兴高采烈,有才者还在茶楼当场出彩,写下文采裴然的诗篇。
“怎么样,我就说这里肯定不错。”一茶楼二楼包
厢里传来一道清亮明媚的声音。身边坐着一位气势恢宏的男子,不是魏凌野是谁。
本来魏凌野是打算去和虞冉下棋的,结果被虞冉给拖到了这里,美其名曰,感受生活。魏凌野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