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邢昭云不敢迟到,毕竟上次有血祭作为借口,这一次他可没什么借口了。
太学门前立着几块石碑,上面都刻着经文,内容是四书五经之类的儒家经典。
百官们已经随着引路的太监们进入讲学大厅,百官落座后,太学弟子亦落座。
官员们都得到了风声。
这一次说是要对两名讲学博士进行考核,实际上是要给水镜弟子抬轿子。
邢昭云虽然有本事,但那可是水镜的弟子。
就算学一点水镜先生的皮毛,不论去哪里,都能谋得一个极好的职位。
这次邢昭云算是栽了,他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了,可架不住人家水镜的弟子要出仕了。
众人期待中,水镜弟子姗姗来迟,他依旧是那一身黑袍示人。
见到他来了,坐着的百官包括太学弟子,竟然都站了起来。
“真是人中龙凤啊。”
“简直是鹤立鸡群。”
“我看他是英雄磅礴,器宇不凡,一看便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邢昭云心想,连模样都看不着,就器宇不凡,人中龙凤了?至于吗你们?这马屁拍的。
水镜弟子一边挥手示意,一边穿过众人,他依旧是那个声音:“各位学士,诸位大人,不必如此客气,称呼我为‘隐蜚’即可,是水镜先生给的号。”
邢昭云心想,那大概是“卧龙”“凤雏”之类的名号,不过这个“隐蜚”是什么东西?
“好!”太子太傅迎了上来,称赞道:“蜚为上古神兽,牛首蛇尾,凡人不能相见,水镜先生给你这个名号,那寓意自然是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过谦了。”隐蜚说道,“太子太傅大人已经禀明天家,这次我下山,亦是水镜先生对我的一次考核,我想研学之后,在下便能除去衣冠,以真面目示人。愿上替天家分忧,下保黎民百姓,隐蜚志向如此,愿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真是志向高远,令人钦佩,不像某些人……”太子太傅一指邢昭云,“站到这里来。”
太子太傅看到这个邢昭云就厌恶,所有人都站着,就你坐着,别人都为国家分忧,就你一天起来办宴席,寡廉鲜耻,太常卿怎么让你这么个东西来当博士了,你有那个能耐吗?
这次研学会,老夫就要揭露你的真面目,让你在广大学子,满朝文武以及天家面前丢尽脸面,让你如一条丧家之狗般灰溜溜的离开。
邢昭云站到了规定位置。
太子太傅说道:“今天是研学会,亦是对两位新任博士的考核会。太学乃天下人的太学,能入太学学习者,皆可算万里挑一,而能任太学博士之人,非但要精通四书五经,更要有治国定策之能,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当的。”
这句话的指向性已经很明显了,邢昭云皱了皱眉,心想老东西啊,我可没招惹过你,你至于说这么难听的话吗?
听到这句话,百官们都掩面而笑,太学弟子可不管什么人情世故,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谁也明白,太子太傅说的是邢昭云。
“此言差矣。”
见众人笑得差不多了,邢昭云开口说道:“太子太傅大人这样说话就不合适了,隐蜚兄可是水镜先生的弟子,那是有大学问,大智慧的人,你怎么开口就讽刺他是阿猫阿狗呢?”
这一下,众人笑的更响了。
太子太傅气的胡子都歪了,心想你个邢昭云,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跟我装糊涂呢?我什么时候说是隐蜚了,我说你是阿猫阿狗。
邢昭云见状,又补了一句:“不知道隐蜚兄年龄几何,我就尊称你一声兄长,不用担心,一会儿不论是什么考核,你要是有不会的,你就悄悄问兄弟我,学习嘛,不丢人,百官都知道,我邢昭云别的本事没有,最主要就是心善。”
有太学弟子笑得更欢了,水镜先生的弟子,还需要请教别人?
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水镜弟子,谋断天下?
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当博士了。
莫不成是走后门进来的吧?
百官们听到这句话就害怕,心想你还心善,你要是心善,你把我们送礼的钱还回来。
隐蜚的身子抖了一下,他心想这个邢昭云还真是有条三寸不烂的舌头。
不过这都是些小聪明,我学的可是大智慧,对不起了邢昭云,你我其实无冤无仇,但谁让你赶上我下山的时候了?
研学会后,我定当名满京师,直到天下闻名。
至于你?落魄之后与我何干?
但他还是装作谦逊地说道:“早就听说邢大人爱戏谑,是个幽默之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隐蜚不才,愿意和邢大人讨教,如果邢大人力不从心,隐蜚也愿意帮助邢大人。”
一番话说得谦逊有礼,太子太傅闻言,身心这个舒适,这才是读书人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