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鹿缓缓睁开眼,入眼便看到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正对着自己一眨不眨。
仿佛在欣赏一幅最完美的画卷。
“醒了?”
墨嘉熠的声音透着磁性,听的林非鹿指尖微颤,她看着墨嘉熠有些疑惑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实在是墨嘉熠眼底的乌青和那双兴奋的眼睛令人无法忽视。
他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看着林非鹿轻笑:“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
林非鹿淡淡的说了一声,旋即不悦的戳了戳他的胸口。
“刚巧这回我睡醒了,总该聊一聊我们的事情了吧。”
一提到这里,墨嘉熠顿时坐直了身子,往日里分明疯到不行的人,此时却从指尖都能看出来他在紧张。
“……对不起。”
林非鹿还没等开口,墨嘉熠倒是先说了话。
他甚至头都不敢抬,就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林非鹿不禁眸色一沉。
“有什么对不起的?”
墨嘉熠微微吸了一口气,旋即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不起,我不该囚禁你,也不该对你做这些事。”
“但是鹿鹿,我真的不能再接受你离开我了。”
“无论是以各种方式。”
他望向林非鹿的眼神真切而又炙热,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
而这种眼神在林非鹿看来,却莫名的讽刺。
“就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你?”
林非鹿低声出口,墨嘉熠微微一怔,他垂眸深思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就连看着林非鹿的眼神中都透着几分怀疑。
“你真的记起来了吗?”
“……”
林非鹿并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缓缓一字一句道。
“是因为……这个吗?”
林非鹿拉下肩膀,墨嘉熠瞳孔震颤,只见她雪白的肌肤之下,一小块疤痕在阳光的照耀下尤其清晰。
他眸色深深的紧紧盯着那一抹痕迹,好一会儿才露出了一丝暗晦不明的笑意。
墨嘉熠上前轻轻将林非鹿拥入怀里,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他在林非鹿的耳畔低声轻喃:“太好了,你果然记起来了。”
林非鹿目光平静的看着虚空的某一处,这块疤痕她从未曾在意过,因为她从小也没打算要做空姐什么的。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医院给出的结论是医疗事故,可医院却根本没有受到多重的惩处。
再加上后来她一直在林家,试图想要脱离林家。
所以林非鹿决定学法,用法律作为能够逃离林家和维护权益的武器。
至于这块疤痕她也就当作是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磕碰到的,却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和一个根本不记得的男人相关。
“可是阿熠,我不希望你这样对待他人,你能明白吗?”
林非鹿神色复杂的轻轻推开了墨嘉熠,后者微微一怔,旋即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般,委屈的低下了头。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错了。”
“可是我真的怕你再次会离开我……”
墨嘉熠轻轻用小拇指勾住了林非鹿的手指,带着些撒娇的语气:“明明我们曾经说好的,不会放弃任何一方的。”
林非鹿低垂着眼睑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好一会儿,轻轻勾住牵在了手心。
“那我告诉你,我不会离开你,你可以尊重我吗?”
墨嘉熠眸光一闪,旋即微微一笑:“当然,只要你记起来曾经的事情,我相信你是不会骗我的。”
“毕竟鹿鹿你答应过我的。”
“嗯,我答应过你。”
林非鹿重重的回应着,墨嘉熠的眉宇瞬间舒展开,他牵着林非鹿的手下了床:“该洗漱吃早餐了。”
“我陪你吃。”
林非鹿看着墨嘉熠满目含笑的样子却疑惑的挑了挑眉,状若担忧的模样:“你一夜未睡,真的没事吗?”
“我高兴的睡不着……没关系的。”
墨嘉熠抬手轻轻捏了一下林非鹿的鼻尖:“你放心,我平常连续通宵两三天不是也活得好好的。”
两三天?
这还是人类吗?
林非鹿眉头紧蹙,沉默了半晌:“你很忙吗?”
墨嘉熠拽着她进了洗手间,给她的牙刷挤上了牙膏。
“当然了,很忙的。”
“毕竟哥哥他扔下这么大的家业,没有人撑着怎么能行?”
说着,他将手中的牙刷放在了林非鹿的手中。
林非鹿接过盯着那牙刷看了好一会儿,她抬眸看向了他。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