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
见沈南瑾又想开口抱不平,崔雪时便道:“心疼就让她别演得这般拙劣。”
崔雪时潇洒转身要走,沈南瑾赶忙握住手腕,“你想去哪儿?”
“自是去宣府找舅父归还聘礼。”
“等等!”沈老太太起身走上前来,她到底是活了几十年,退婚一事怎会让崔雪时先拿了筏子?
她瞳中满饱歉意,话里却是,“雪时啊,你这样一走,我们哪知你是回宣府,而不是逃婚离京呢?”
“老太太想如何?”崔雪时问。
沈老太太瞧门外大雨如注,“外头雨大,就让南瑾陪你走这一趟。”
崔雪时不免失笑,原来将才沈老太太只字不提是在这儿等着她。
眼看都要退婚了,此时让沈南瑾再跟着她回宣府,街坊邻里一阵起哄,这聘礼怕是真拿不出来。
“不必了。”沉默良久的沈阙终于张口,他直了身掸着纯白衣袖,“我陪。”
“啊?你去?云归啊,你才回京还是不要为了这些事忙活。”沈老太太站不住了。
虽说沈阙姓沈,但自小性子冷就同她不大亲近。
五年前授业皇嗣留定,沈家移宅京都,二者更是不曾有书信往来。
祖孙之间数年未见,亲情已是浅淡,他并非沈家耳目又素有三寸不烂之舌
倘若他当真‘公平公正’把聘礼带回,她沈家可不落得个宠妾灭妻?逼妻悔婚?
沈老太太抬起久经岁月的沉眼,皱纹拧成团笑起来,“你去也是不合适,就留下来陪陪祖母吧。”
沈阙的脸色差了些许,疏离平和两相交杂,脸上一哂,
“阿弟不也才归京?兄长代父,无甚不妥之处,云归前去也好叫祖母安心。”
安心是安息吧。
沈老太太见实在拦不了,便只好点头妥协。
如此只有遣人速去宣府放下消息,好叫他们对付。
崔雪时心里直跳,沈阙这厮却满怀笑意,还在她身侧垂眸道:“劳崔姑娘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