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志坚”,摇摇晃晃回归了工作岗位,却看一会奏折,就“嘶嗬”一声,吵得旁人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庾文君终于忍无可忍,放下手边的朱笔,微笑着说:“兄长既然身体不适,可到后殿去小憩片刻,待朕批完了这一沓再去看你。”
温峤听完满眼期待:“真的可以休息吗?”
庾文君还未回应,一旁,庾亮粲然一笑,人如美玉:“太真记好,每休一个时辰,回来就补一车公文。”
温峤:“……”
不是,你三十多度的嘴,怎么说得出来这么冰冷的文字的?!
“莫听他胡说”,庾文君无奈,瞪了自家哥哥一眼,转头对温峤挥挥手,“兄长自去休息吧,尽快回来。”
一个月前,晋明帝司马绍逝世,年仅二十七岁,太子司马衍更是只有五岁,故由明穆皇后庾文君临朝称制。
庾文君年纪轻轻,锐意进取,一改从前各位听政太后的含蓄作风,直接撤除帘幕,以“朕”自谓,朝臣亦以“陛下”称之。
然而,主掌一国大事的工作量十分惊人。
庾文君又主张严刑峻法,以法治国,更是得罪了以琅琊王氏为首的一众势力,树敌无数。
加之庾文君与司马绍在生前关系极其僵硬,和司马氏宗室更是一贯不对付,现在的朝中堪称暗流涌动,举步维艰。
好在她也有帮手,庾亮和温峤作为她的家人、朋友,一直坚定不移地支持她掌权。
三人是从幼年就相识的老搭档,彼此知根知底,亲密无间,合作起来效率很高。
迅速架空了司马氏一些原本握有实权的宗室大臣,比如小皇帝曾祖父一辈的元老、太宰司马羕。
现在处理朝政的主力就只剩他们仨,温峤这边因病撂挑子,庾文君和庾亮的工作量就得翻一番。
“真要命啊。”
庾家兄妹大眼瞪小眼,苦大仇深地对视半晌,齐齐叹了口气,再度一头扎进了公文的海洋中。
……
霍去病看完评论区热心观众的讲解,对张巡的感官十分复杂。
一方面是敬佩与叹息,另一方面,也是后怕。
幸亏自己来得及时,不然真让张巡这一刀砍下去,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一晚,睢阳城中时隔多月,首次升起了炊烟。
大家终于得以饱餐一顿,对霍去病感激涕零,轮番过来敬酒。
霍去病虽然战功赫赫,经常收到来自大汉将士和百姓们的崇敬目光,但在其他位面还是头一回。
大唐的酿酒技术也比大汉先进了一截,他可谓是从善如流,来者不拒。
然而,不过饮了两杯,张巡就拿走了他的酒杯,并以“过量饮酒伤身”为由,不许他再饮。
霍去病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张巡回以一个十分温和,但不容置疑的微笑:“请吧。”
太过分了,舅舅都没这般管过自己!
张巡并非一时心血来潮,只因他想起霍去病已然封狼居胥,离去世之日很近。
也不知身体是什么情况,必须多加小心才是。
于是招招手,示意一名下属去挤一些牛奶过来,还不忘放在火上烤烤,最后递给他道:“喝吧,这是给你的。”
霍去病无语。
七月的天不仅要喝牛奶,还要喝热牛奶,这是何等的人间疾苦。
这时,一群将士已经围着他,绘声绘色地讲起了一些大唐的风土人情,霍去病听得有趣,便忘记再继续纠结牛奶的事,不知不觉就捧在手中喝完了。
张巡笑笑,复在旁边举箸击盏,一面敲击,一面昂然高歌道:
“接战春来苦,孤城日渐危……忠信应难敌,坚贞谅不移。无人报天子,心计欲何施。”
众人原本还在谈话,这时都静默下来,安静聆听他的歌声,一字一韵,铿锵若金石。
世间情感都是相通的,霍去病虽然不太懂诗歌,却觉胸中无端涌起一股慷慨激越的豪气,当即拔剑出鞘,和着一声声韵律,迎着月光起舞。
张巡扬眉,敲击声愈发密集,壮怀激烈。
一时间,但见孤城高立,遥对家国万里,夜云耸峙,茫茫月色如水。
观者皆动容叹服,齐声呼“好”。
霍去病一曲终了,仍觉意犹未尽,忽然冒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我们不如开城去夜袭敌营吧,叛军也知道我今夜会带着物资过来,以为城中必然在处理粮食,不会多加设防。”
张巡停下了奏乐,看了他一眼他手边的空杯盏,难掩惊讶之色:“冠军侯,你喝牛奶也能醉?”
霍去病气恼地说:“喂,我是认真的!”
张巡沉思片刻,发现这个提议很有道理。
他作为一个战略非常灵活的军事大师,守城自然不是一味地闭门坚守,而是守中有攻,以攻代守,此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