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股东。
所以,东晋士族面对外夷入侵,也不会像南宋官员一样摇摆不定,分分钟倒戈跑路。
他们的立场相当坚定。
就一句话,硬刚到底!
晋人be like: 王朝是我们的财产,江东是我们的地盘,现在外边来了一群强盗横行霸道,欲行劫掠,当然要把他们通通赶出去!
万一皇帝不同意,想要议和,不愿北伐宣战?
笑死,大晋是世家的天下,我们说要北伐,那就要北伐,你皇帝算老几?
有意见也得憋着!
东晋年间,主政的各个世家大族态度都十分硬气。
不仅斩杀了胡人使者,不与刘渊、石勒政权通讯,而且悍然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北伐,祖逖、庾翼、桓温、谢安、谢玄,一代复一代的人中原北望。
最远的时候曾经收复两都,疆域面积比南宋多了一半有余。
比起某些“臣构言”、割地赔款、签订不平等条约,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辛弃疾一来,就被一大群热情的王谢族人呼啦啦地围住,要拉他去演武场走一遭。
辛弃疾:“……”
他还从未听过这种自己主动讨打的要求,一时错愕难当。
但见众人态度都很热切,只得犹豫地说:“那我等会,尽量下手轻一点?”
“没事啦”,谢朗等人簇拥着他远去,“你完全不必客气,反正是我们一群人围攻你一个,尽管放开来打,我们就是练练手。”
辛弃疾:行叭,这可是你们说的。
……
此刻,一处落满飞花、荼蘼如雪的庭院中。
谢安与外甥女褚蒜子相对而坐,正在翻阅面前的文书。
“舅舅如何看待冉闵的求援,我们该派兵支援他么?”
褚蒜子今日出宫,未着衮冕华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袭轻袍缓带,兰襟雪芷,铅华不御,却更显得气度高华凛冽,灿烂骄傲如烈阳。
她自幼母亲早逝,父亲又新娶佳人,疏于管教,便随谢安在东山长大,蒙受教导。
如今立幼子为帝,垂帘听政,不过双十年华。
北方局势一片混乱,羯人的石赵政权分崩离析,慕容鲜卑趁势而起,在辽东称王,建国前燕。
冉闵趁势称尊,建立魏国,一张「杀胡令」,掀起无边腥风血雨。
结果被慕容恪教做人,分分钟一通乱锤,赶忙修书向晋国求救,表明称臣之意。
“冉闵不可信”,谢安沉吟片刻,语气淡然地说,“其凶徒逆俦,忍酷屠戮,狡狯无常,纵父兄犹可轻易背弃屠灭,何况我朝于他无尺寸之恩,朝受册封,暮即离弃,恬不为耻。”
“就使招而抚之,亦不过一段匹磾之流亚,徒害了刘越石。”
他说的是数十年前的刘琨之死,一位绝世英杰被背后捅刀,以这种方式落幕,怎能不使人嗟伤。
褚蒜子微微颔首,露出了一抹微笑:“朕意与舅舅相同,且由冉闵自生自灭。”
谢安却摆了摆手,温声道:“并非如此,冉闵虽不可信,却很好用,写一张册封其为刺史的诏书,让镇西与姚襄以平乱之名,驰入邺城,迎战燕军,解魏之围。”
“朕有些担心”,褚蒜子思索着说,“冉闵弑父逼兄,实乃豺狼之性,若招降他,恐遭反噬,届时或许又是一个侯景。”
自从评论区揭露了侯景之乱,可谓人人自危,万朝降将的日子都变得不好过了起来。
如果是姜维这样,丞相弟子、根正苗红,那可能还好。
但像慕容绍宗这种一生数叛的奇才,就比较惨了。
高欢现在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的,吓得慕容绍宗战战兢兢,夹着尾巴做人,唯恐哪天被寻个由头,送去见太姥爷。
“反噬?”谢安徐徐道,“冉闵不会得到这个机会的。”
他微笑起来,恍若月影拂过白梅,秋水浮动空花,温柔清澈,不带有半分杀气,素白的手指却指向了舆图上的邺城,仿佛剑芒凛冽落下。
“邺城之战——”
他轻声说:“在战乱中死一两个将领,很正常吧?”
“一小股死士在城中点火作乱,杀死冉刺史并其家中十口,也可以理解吧?”
“我大晋哀恸于冉刺史的战死,枕戈泣血,愿为其复仇,不破龙城,誓不还师——这也很合理吧?”
褚蒜子:“……”
可太合理了,明年今日冉闵的坟头草也该半人高了。
舅啊,论心黑还是你心黑,小玉怕不是就从这里遗传过来的!
二人正在这边说着,忽听见窗外一阵喧哗,褚蒜子欣然道:“一定是小玉来了,朕正想见见他,问一问本朝情况呢。”
忽见谢安从桌子下方抽出一根藤条,微笑着,一字一句从牙齿中间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