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一语带过:“是吧,这很正常吧,你大秦难道不这样?”
“景帝所言甚是”,苻坚深以为然,并投一道赞许的眼神,“本朝确实与大明不同,因为这些事从来都是景略一个人过问的。”
朱祁钰:“……”
不是,你这一副无比骄傲的语气是闹哪样啊。
看来你的丞相累死确实不冤!
苻坚将几张表格摊在桌上,审视对比了一番,发现王文的推断确实很有道理。
君士坦丁堡的内城宴会数量出现了大幅度滑坡,大皇宫已经好几日没有衣香鬓影、灯火通明了。
每到入夜,官员宅邸也显得很是安静,似乎一大批官员都已经跟随米海尔八世离去。
王文声称有八成把握。
在苻坚看来,别说八成,就算只有四五成,也值得搏一搏了。
无非就是冒点儿风险,就算翻车了,还可以随时让宋祖开传送门跑路嘛!
后顾之忧都没了,赶紧冲,还在等什么!
但朱祁钰却不这么想。
他毕竟生长在仁宣之治这样的和平年代,也就之前北京保卫战的时候,经历了一些坎坷,总的来说作风还是比较稳健的。
他委婉地拒绝道:“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玄乎了,万一米海尔八世没走,我们这么点人手就是去送的,不若等待更确切的消息。”
苻坚颇觉好笑,抱起手臂,挑眉望了他一眼:“景帝想等确切消息?”
朱祁钰诚恳点头。
然后,就听见对面人毫不客气地说:“那你去米海尔八世凯旋归来的庆功宴上等吧。”
“到时候,众宾云集,你报出东方使者的名号,没准人家还会给你塞一堆礼物,把你客客气气地送走呢。”
拜占庭帝国与保加利亚王国接壤,米海尔八世既然要出征,必然是秘密前行,搞闪击战,主打一个兵贵速神,攻其不备。
他带着轻甲骑士团出击,更是纵横如风,来往很快。
再迁延不进,搞不好人家那头仗都打完了,他们这边还没开始。
多笋呐,朱祁钰额头滑落了几根黑线,语气仍是一片温和地说:“我大明神机营主力都折损在土木堡,如今都是新招募来的士兵,朕实不忍心让他们再受伤害了。”
苻坚有些意外,目光深邃地看了他半晌,忽然回身对王文招招手。
“王天官,去查城中药草药物的流动,再查拜占庭皇室的医师是不是还在城内。”
王文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神情迷惑:“请问秦王,为何?”
“你们陛下十分忧虑,只好再找一些新线索来安他的心。无论米海尔八世怎样隐瞒行踪,在有一点上,是绝无可能做到天衣无缝的。”
苻坚屈指在桌上敲了敲,沉思着说:“朕观他用兵,喜欢孤注一掷,兵行险招,必定不会携带大量粮草与辎重,而是打算一路劫掠,以战养战。”
“但有拜占庭几位先皇战死的先例摆在那里,他一定会确保军中医疗周全。”
王文恍然大悟,领命而去。
既然有了方向,这事调查起来并不算复杂,次日一早,他就兴冲冲地回来禀告,一切都如秦王所料,医者团队果然都离开了!
苻坚精神一振,攘袂奋起道:“时机已至,带上约翰四世入城!”
朱祁钰也挥了挥手,示意神机营跟上。
越过海湾登陆之后,Gate of Lighthouse赫然在目,这是国都最东侧、紧邻大皇宫的一个小门,本有重兵把守。
苻坚选择此地的最重要原因,就是此门守将曾是追随小皇帝父亲征战的老部下。
“什么人!”
伴随着一声暴喝,戒备森严的城头赫然出现了无数甲士,戈矛寒芒阵阵,凶焰滔天。
却在看见小约翰四世的脸时,化为一声惊呼:“陛下如何在此!”
听见这一声下意识唤出来的“陛下”,苻坚便知道,今日稳了。
小皇帝按照事先对好的台词,要求守将开门,今日诛杀叛徒,复辟皇位。
守将略一犹豫,目光从小皇帝酷似先主的面容上扫过,终是将心一横,开城将一行人放入。
小皇帝用两眼无光的眸子往回看,视线一片空荡荡的,像是在找谁,苍白倔强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走吧”,于谦上前一步说。
小皇帝辨别出了他的声音,仿佛瞬间松了口气,拽着他衣袖,小心翼翼地踏入了这座对自己来说,充满了悲伤与泪痕的城池。
守将走下台阶迎接,却见他始终半躲在于谦身后,神形惊惧,不肯见人。
只得转而问起于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谦音吐鸿畅,声如珠玉。
发音不标准没关系,那就气势来凑,顷刻间一通口若悬河,将守将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