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定国侯侯府里老太太的院落真的是热闹。
远山侯父子来吃了半盏茶,宋子杭先走了,留了远山侯爷继续吃,茶还没吃完又来了个八贤王。
江有才跑的直喘粗气,跟在八贤王后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站在门旁边尽量把自己缩的没有存在感。
如今人都在老夫人院里,江浸月被堵着,也不能再受规矩拘束,跪着迎接了八贤王。
“众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八贤王声音温和,让大家都起了身,这才坐进了老夫人院里厅堂。
江浸月抬眼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八贤王。
皇室相貌她早就八卦过,老皇帝年纪越大越喜欢绝色美女,听说十二个皇子中,就数八王爷与李宗煜相貌最为突出。
这样一看,八王跟李宗煜相貌气质完全相反,李宗煜生的俊朗,眼如星月,眉似山峦,不笑的时候五官气势如同一把锐利的寒光刀,直直的抵着人心口那般惊艳,等到笑了起来,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昳丽。
而八王,年龄约是二十七八,五官温和润朗,和风细雨亲和力十足,始终带着淡淡笑容。
厨房里的薛妈妈见人多了,怕两个孩子出来惹事,得了江浸月
眼神暗示,连忙把两个孩子从侧门哄了出去。
老夫人和侯爷被八王爷赐座,江有才也坐在一边,江浸月不动声色的站在了老夫人身后,垂着头没有说话。
远山侯爷是个直来直往的粗糙个性,说话也横冲直撞很少顾忌:“王爷今日到来,怕是受内人误导,犬子与江家婚约不过是微臣当年与白老侯爷一时兴起,如今想来是做不得真的。”
这事情本来就是一个乌龙,如今误会解除了,自然没别人什么事情了。
八贤王接了下人上的茶,先是赞叹了一口好茶,这才笑着说道,“远山侯爷不要心急,既然已经过了官衙文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可算作一时兴起?”
八贤王言笑晏晏,眉目温和,淡淡的看了过来。
江有才胆子小,便是这样的一句寻常话,他已经吓的手抖脚颤,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远山侯爷眉头发沉,“退婚乃远山侯府与定国侯府两厢情愿之事,今日我官衙文书已经带来,无需王爷费心了。”
这句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就是,我远山侯府跟定国侯府退婚你情我愿的,你一个不相干的王爷多管闲事干什么?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江浸月垂
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有点想笑,很是服气远山候爷的铁腕,怼起人来天王老子也不管。
八王眉头微微一皱,顿了下又舒展开来笑眯眯的喝了口热茶,“远山侯豪爽正直,果然不假,不过话不能这么说,如今京城内谣言四起,皆说子杭病入膏肓活不过三月,江家二小姐却偏偏这时候悔婚,我十二弟更是在两家有婚约之时求得父皇来过聘礼,人家是说江家背信弃义还是说我皇家乘人之危横刀夺爱?”
“犬子与二小姐本无情谊,王爷切不可只听信坊间传言一叶障目。”远山侯不卑不亢,虽稍有鲁莽,却也不动如山。
江浸月偷偷的看了眼自己那被吓到快抖成癫痫的老子,忍不住想翻一个白眼。
您看见没?这才是四十岁男人该有的魅力、战斗力!
八王连着被怼,嘴角笑容淡了下来,眉目已经染上了不郁。
远山侯爷再接再厉:“王爷明察,犬子已无大碍,更无江家二小姐背信弃义之说。”
这下连着江浸月都为这远山侯爷捏一把汗,这侯爷耿直是不错,但是让一个八王这样下不来台,怕是官场上吃了不少亏。
八王端着茶盏撇去清茶浮沫,温文尔
雅,口角带着些许春风笑意:“子杭的病情倒真是咄咄怪事,前两日我碰巧见过给子杭诊治过的赵太医,问及子杭病情,皆说不太妙,你这个父亲倒说已无大碍了,真不知是该听谁的了。”
老夫人捏着锦帕,微微轻咳了一声。
远山侯爷皱了下眉头,顿了下,又很快便起身对八王拱手,“今日之事确实是宋清鲁莽了,此事落了天家颜面实属罪该万死,等来日犬子痊愈,到时谣言自然不攻自破,让王爷费心了,等不日再携犬子登门造访,了却这桩儿戏之事。”
今日之事,这八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很明显的想要咬死这张文书不让退婚了。
江浸月微微垂下了眼睫,怯弱又柔软。
她一直困于侯府争斗,这些皇子的事情她觉得离自己很远,昨日老夫人还给她提过醒,天家皇子不睦已久,她从跟李宗煜扯上了关系的开始,就没办法再避免被带入这场暗流汹涌的斗争之中,今日八王前来,表面上看似是被侯夫人请来主持公道的,实际怕是……
因为知道远山侯是李宗煜的人,所以拿她的婚约,用来当做离心之计的开始了。
可惜的是,八王只知道她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