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江老太太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江浸月反问了一句。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江老太太顿住,皱着眉头说道,“我是江有才的娘!算是你母亲的婆母,你母亲没有孝敬过我一天,她就算高门大户,最后不还是要嫁人?为人妻子,就算丈夫在外养外室,她也不该如此冲动出门去找!被人玷污了,招蜂引蝶,最后还有脸回来,再平安无事的跟我儿子生活在一起,这种一无是处的女人,哪里来的脸面再做我江家儿媳?”
“老太太说的对!”
江浸月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我母亲当年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让江有才入赘了,知道我母亲为什么回来之后没有告诉江有才她在外面经历的事情吗?因为我母亲也知道,江有才是个没肩膀的东西,就算说了出来,江有才也不会拎刀跟人同归于尽,只会像老太太这样,就会责怪她!”
江浸月撇了撇嘴,这种极品渣男,真倒胃口。
“呵,这种男人,竟然安安稳稳的做了这么几年的侯爷,想想怪恶心的,既然这么嫌弃我母亲,那也有骨气一点,带着他那恶心的一家老小,放弃
这爵位,回他的江南老家!”
顿了下,江浸月挑了挑眉,看向江老太太,又补了一句。
“当然,我说的这些以后,老太太你都看不见了。”
“你敢!”
江老太太拍了一巴掌桌子,顿时站了起来。
“我又有何不敢?老太太你是担心今晚的死法,还是担心回江南老家的江有才?”
这会,弄清了来龙去脉的江浸月反倒是从容了下来,这也难怪,为何江老太太这么想让她死。
一来,因为江浸月是跟江有才毫无关系的‘孽种’,老太太见着就来气,二来,江老太太虽然嘴上说着如何如何看不上白云浅,厌恶这定国候府,但是说到底,她还是舍不得这定国候府的权势,江浸月没有江家血脉这件事情,只有江浸月死了,就谁也证明不了了。
这个算盘打的,哔哩吧啦的响。
“江浸月,你敢!你难道不为你母亲和老夫人想想?这事情被你隔了这么多年捅出来,你母亲的名声完蛋,老夫人的脸面也没地搁,更严重一点,你生父能掳走白云浅,说不定是什么地痞无赖市井九流,到时候面对这样的生父,你又当如何自处?”
说到底,江浸月这事情说出来,丢面
子的不仅是江有才,地底的白云浅,丝毫不知情的老夫人,未知的生父,总总加起来确实是个麻烦。
就算不捅破,江浸月也有办法,让江有才不快活。
门被开了一小扇,绿萝从外面探进来,站在江浸月身边,小声的说道,“小姐,事成了,人带来了。”
“嗯,知道了”
江浸月点了点头,绿萝又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隔着烛火,江浸月再看江老太太。
聪明的布局高手,就算装神弄鬼的妖魔化了,到头来,败了便如同野狗。
“老太太如今还担忧着自己的儿子,果真是拳拳母爱,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江浸月掀起眼帘,微微勾起唇角,看着江老太太,慢慢的说道,“老太太说出背后的人,我留着江有才的命,如何?”
没了血缘关系,江老太太这会连忠孝廉耻之类的话都骂的没底气。
她垂下眼睛,避开了江浸月的目光,神色变幻的厉害。
江浸月指甲拨着茶杯里浮浮沉沉的碎茶叶,慢慢的说道,“老太太可别拿八王六王之辈糊弄我,浸月虽然不聪明,但是也知道,老太太这么早的就参与进了侯府的事情,显然多久之前就为背后之人做事了,那会
功夫,六王还是个十来岁的奶娃娃吧?”
“”
江老太太呼吸一滞。
江浸月嗤笑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道,“江老太太,浸月公平的很,刚刚让爹爹在您和苏若水之间选择,现在,就给你个机会,儿子和主子,您选谁?”
肯定不会是皇子们,江老太太少说二十年前就在京城有动作,有这个年纪的皇子,如今又没人有能力在宫里有手脚,剩下在京的皇子们,二十年尿布都没换下来。
李宗煜也排除了老皇帝,剩下的要么京城滔天权贵,要么宫内嫔妃。
那,又会是哪个妃子,这么恨李宗煜,要连着他一起拖下水?
老太太拧着头,没说话。
江浸月抿着嘴,对着外面说道,“绿萝,让他们把人带进院子来。”
门被绿萝推开固定,绿萝还贴心的开了一扇窗户,院内场景,江浸月和江老太太一览无遗。
江有才和苏若水瘫坐在椅子上,绿梅的尸体还在原地,面容诡异狰狞,血染了一地,门窗开,血腥气铺天盖地的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