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月,清歌如何了?”
江浸月进了夏姨娘内室的时候,夏姨娘已经‘悠悠转醒’了。
借着灯光,江有才看向了江浸月,也摸不透江浸月的想法。
“大姐姐被我劝回去了。”
江浸月垂着眼睛,抿着嘴唇,算不上笑,也算不上冷脸,只是让人觉得格外阴森。
说着,江浸月还故意提高了声音,说给了内室外被控制住的苏若水听。
“大姐姐说了,这种伤风败俗的母亲,有了也是给她蒙羞,只希望爹爹处置大夫人的时候,不要声张,毁了她的声誉。”
“呸!你这个骗子!清歌不会这样对我的!清歌唔”
后面难听的话,被护院总管金发钱摁回了嗓子眼。
江浸月冷笑了一下,走出了内室。
她蹲在了苏若水的面前,用一种怜悯又可惜的神色看着苏若水,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快意。
江有才杀了苏若水,他们两个人,想起对方都会是痛苦一辈子的事情。
被枕边人折磨伤害,比干脆死掉还难受吧?
原主的仇,到了今天这一步,总算是差不多了。
江浸月跑路的那一天,可以再问心无愧了。
离开了这京城的是非地,她再也不会觉得欠着谁了。
“大夫人,被自己的女儿背叛,即将要被枕边人处置,这种
感觉,好受么?”
江浸月的声音放的很低,睨着只能勉强抬头的苏若水。
苏若水满脸狼狈,恨恨的抬着头,死死的盯着江浸月。
“江浸月!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我我”
苏若水此刻已经彻底慌乱了起来,所有的牌,在她死的这一天,就全部失效了。
江浸月说的没错,谁会愿意帮助一个死人讨回公道?
江有才在内室,紧紧的抱着夏姨娘,嘴里说着绵绵的情话。
而一墙之隔的厅堂内,昔日的枕边人,正被人摁在地上,甚至明白了,连哭都没有用了。
多么讽刺的场面。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屋内绿江点了灯,各个角落都点上了一只烛火,照耀的室内灯火通明。
江浸月坐在椅子上,盯着那托盘里的一杯鸩酒看。
陷入温柔乡的江有才终于想起来,屋外还有个女人在等他处置,把夏姨娘哄的差不多了,才又出了内室,进了厅堂。
“苏若水,你我夫妻一场,也算是有情分,我且问你,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江清歌都表示撒手不管了,这会江有才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能让苏若水逃过这一劫。
人都要死了,还说什么心愿?
江浸月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江有才站在旁边,看见江浸月的神情
,顿时心头乱跳,急忙又补充了一句。
“你有什么心愿,都不重要了,只希望你到了底下,好好的忏悔,为这么多年,你手上的人命,你身上的罪孽!”
说罢,竟然是亲手端起了鸩酒,走向了苏若水。
通传消息的一个护院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着江浸月干净的行了一礼,凑过来小声的说道,“二小姐,三少爷站在院门口,已经好一会了。”
“”
江梓也回来了。
江浸月皱着眉头,在江有才鸩酒碰到苏若水嘴唇的前一刻,忽然开口。
“爹爹,让浸月出门跟三哥哥说两句话吧。”
鬼知道江有才刚刚经历了多少的痛苦挣扎,才会在这会,把鸩酒送到苏若水的面前。
江浸月这时候叫停,就是等于,他刚刚经历过的挣扎,还得再延长一会。
江有才就是一个废柴书生,从来没有亲自在手上沾过人命,就连老侯爷白向宇,他也只是不让老侯爷用好药放任自流而已。
顿了半晌,江有才紧张的点了点头,又把烫手的鸩酒放回了托盘里。
江浸月刚出了门,就见到了直挺挺站在庭院门口的江梓。
说实话,江梓若是作为自己的亲哥哥,其实倒也不错,只不过立场不同,对事物所持的看法,也不同。
隔着
门框,江浸月抬眼看向了江梓。
在二十一世纪,江梓这个年纪,十八九岁其实还是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少年。
“母亲她”
江梓张了张嘴,后面关于生死的问题,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江浸月垂下了眼睛,那一瞬间,突然就想到了老夫人。
刹那间,她改变了主意。
“江梓,我不愿与你为敌,你清楚我与苏若水的恩怨,这些年,苏若水对我与老夫人做的那些事情,你应该都清楚,你阻拦不了苏若水,相对的,也阻拦不了我。”
欲扬先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