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愣在了远地三秒钟。
白子荔最先反应了过来,压抑着声音,兴奋的叫了一声宋小叔!而后就从薛妈妈手里挣脱了出来,跳在了宋子杭的身上。
宋子杭手上还有一根点燃了的火折子,见白子荔像只小猴子一般跳了过来,连忙扔掉了火折子,稳稳的托住了白子荔的小手。
这一整晚都惊心动魄,甚至只要有一处被江浸月倏忽了或者赌输了,现在她可能还在那座吃人咬人的皇城内不能出来。
在出皇城到现在,江浸月手心里的汗就没有停过,在见着熟人的瞬间,江浸月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侯爷。”
江浸月这一声喊的,全是颤音,这会才发现,这寒冬腊月,她背后全是汗,冷风一吹,透心凉。
其实,还是怕的。
穿越过来这么几年,江浸月早就没有了当初无所畏惧的洒脱,因为牵扯越深,所以越是舍不得,越是怕死。
宋子杭抱着白子荔,看向江浸月的目光沉了沉,没忍住说道。
“没事了,出来了就没事了。”
“嗯。”
江浸月哏着嗓子应了一声,一时间太过于紧张而突然放松下来的状态,让她说不出话来。
宋子杭见江浸月明显被吓坏了的模样,上前了一步,想要说点什么,顿了下,也只是体贴的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
的地方,跟我走吧。”
宋子杭一手抱着白子荔,又蹲下身子去捡那燃着的火折子。
“我停了马车在那边。”
说着,带着江浸月一行人往巷子深处走。
巷子尽头,一车夫正在打理马车前面的马匹,见了宋子杭带人过来,什么话也没说,将马车牵了过来。
一直到上了马车,坐上了坐垫,江浸月这才从云雾里降落在地面,悬着的心这会才慢慢的放了下来。
“小侯爷怎么在等我们?”
“这得问子昂了。”
宋子杭从马车旁边的盒子里拿了一盘荷花酥出来,塞进了白子荔的手里,然后对着外面的车夫说道:“去宗王府。”
“谢谢宋小叔。”
白子荔眼睛一亮,一扫困倦,结果荷花酥,一口一个咬的咯吱响。
宋子杭与生俱来就带着某种让人安心的力量,眼看着白子昂和白子荔都安稳了,江浸月这才安稳了下来。
白子昂转过头,靠着江浸月说道:“我在皇上的奏折上点了一滴墨水。”
“就这样?”
江浸月惊奇。
宋子杭温温的掩唇笑,摇头说道:“我收到退回来的奏折,也是愣了一会,今日在这里等,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那奏折上报奏的就是希望老皇帝把江浸月和孩子们放到侯府参加婚宴的消息。
也亏得宋子杭心思细腻,
能察觉不对,老皇帝在位几十载,惯用纤细毛笔,很少有墨渍点到奏折上的情况,再结合起宫内打听出了白子昂能陪伴在老皇帝左右的消息,宋子杭便大着胆子猜测,江浸月他们,估计要用一些非正常手段出来了。
而他们跑出来,不管是用的什么过程,结果都会需要有人接应需要马车,宋子杭便从早上开始在皇宫门口转悠,一直到现在,果然被他等到了。
江浸月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宋子杭,郑重的说道。
“小侯爷,这是救命之恩,若是以后有机会,浸月必当以命相报。”
“你我之间,算是知己,何须见外?”
宋子杭又笑了笑,递了热茶进江浸月的手里,小声说道:“几日在宫内定是刀光剑影,先喝杯水压压惊吧。”
“谢谢。”
江浸月说的格外真挚,不光是谢他这杯温茶,也要谢他此刻危难里的救命,更要谢谢他因为白子昂一个并不清晰的信号,在宫墙外守着的这些时候。
车内昏黄灯光里,宋子杭垂下了纤长的眼睫,笑着摇摇头。
马车走的不算特别快,京城城内动静弄的太大反而会让人起疑,远离皇宫只有那一条路,马车慢吞吞的出了巷子,路过了宫门前门口。
谁也不会猜到,这样一辆看起来那么不起眼的马车里,坐着让老
皇帝再无站起来可能性的凶手。
江浸月没忍住,微微撩开了窗帘,看向了越来越远的皇宫。
这座不算古老的皇城,即将要发生了不得的动荡了。
而江浸月与孩子,不管如何逃脱,也还是变成了动荡中心,稍一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所幸,她们跑出来了,安然无恙。
“老皇帝被下了一剂猛药,没几天所剩的日子了。”
江浸月放下了窗帘,不再看那糟心的皇城,喝了一口温茶水,慢慢的说道。
“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