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雪花飘在了脸上。
江浸月本来就生娇小,此刻被李宗煜裹在披风大氅里,除了那半张脸能吹到风,其余的简直就跟被包了起来一般。
雪花吹到了江浸月的脑门上,被砸的又痛又痒。
这会要是更舒适的话,只要往李宗煜怀里靠靠,缩在大氅里,就彻底吹不到风雪了
光是想到,心就陡然颤了下,江浸月僵直着后背,反而是做贼心虚一般,直挺挺的坐在李宗煜的前面。
不能靠不能靠,靠了就太没骨气了
这里原本就离北城门不远,一行人又是快马加鞭,等停在了城门口,江浸月终于被吹的清醒了一些,抬头看城门上的卫兵。
这里是老侯爷白向宇的旧部下看守的,姜伯伯在出门之前,也跟江浸月打好了关照。
一行人等了半晌,门内没动静。
李宗煜抬起了手。
江浸月连忙摇头,小声的说道:“里面的人我认识,是外祖父的旧部下,王爷你等下。”
她一说起话来,高束的头发微微晃动,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在李宗煜的胸口荡啊荡,蹭的特别香软。
李宗煜放下了手,垂着头,嗯了一声。
没人看见,他那一向锋利的唇角,勾的
如同一捧月色下的湖水,温柔又含蓄。
江浸月扒拉开了那大氅的毛边,露出了那又小又红的脸,冲着门内喊了一句。
“姜伯伯。”
小猫儿似的。
李宗煜抬起了眼,同样看向了那城门。
城门缓缓的,开出了一条只够让一个人一匹马通行的宽度。
江浸月没有多想,只想着姜伯伯或许是为了掩人耳目,让动静小一些,所以才没开全,毕竟这一行有三十来匹马,夜深人静的不算是小阵仗了。
李宗煜还没有说话,身边两人已经先去探路了,江浸月一看,不正是小六小七么?
再侧过头一看,发现白狐也在其中。
再环视了一周,跟出来的离源那三个暗卫已经在不知不觉里消失了,白狐的马前面坐着那个受了伤宋子杭护卫,好像那三个暗卫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哦对,严格意义上来说,离源和李宗煜是敌人,她身边用着离源给的暗卫这件事,怎么能让李宗煜知道?
江浸月揉了揉脑门,有点对自己无语。
这是中了什么李宗煜的毒?竟然见了人之后,自己整个都陷了进去,连着大脑都变的一片空白,什么也没安排,就愣愣的被李宗煜抱了这么长时间。
这
种可想而知的事情,她竟然也没反应过来,幸好离源的暗卫自己机警,看见李宗煜的人来了,当即就撤了。
越想,江浸月越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浑身忸怩着越发的觉得自己这状态不对,得找点什么话题缓解自己这些可怕的魔怔。
顿了下,江浸月回过头对着李宗煜说道。
“进去吧?”
姿势问题,她只能侧着脸看见李宗煜盖在长腿上,露出大氅的安云纹衣摆角。
中邪了一般,江浸月那瞬间,脑子里竟然跳出了一种荒唐的想法。
李宗煜,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连衣摆都跟别人不一样,这谁都能穿的安云纹,在李宗煜的身上都能发光一般。
完了完了,魔怔了
江浸月急忙转过头,轻咳一声目视前方一片片飘下的巨大雪花,脑子里各种念头都举着锤子打压这个一直往外冒的可怕念头。
“走”
江浸月挺直了腰背,尽量不李宗煜有什么肢体接触,刚要开口说话,一个走字还没说完,李宗煜猝不及防的,直接把她拦腰拎了起来,往后退了一下,翻下了马背!
只觉得气还没顺,江浸月被李宗煜单手抱着,就见黑暗中一个黑色箭头扎在了他们原
本所在的地上,城门口有一距离都青石砖铺就,那短小精悍的羽箭生生的扎进了那青石中,冰天雪地里,青石板碎裂成几块,可想而知如果被那羽箭扎中会是如何的下场。
那马儿被李宗煜往后翻的时候猛拍了一巴掌,一个后脚尥起,冲向了城门。
城门却在这个时候“砰!”一声撞起!直接把李宗煜这一行人生生截断,一些人进了门,一些人还在门外,那匹枣红色的马没受伤,却受了惊,前腿高高扬起,对着城门踩了一脚。
城门纹丝不动!
江浸月这才想起来从刚刚到现在就不对的气氛来,之前她跟成门内姜伯伯道别的时候,也能看出来那姜伯伯是何等爽朗又仗义的个性,江浸月又说好是出城来接李宗煜,肯定不会很久才回去,应该是在等着她才对,怎么会隔了好一会才开门?
再有开了门之后,又怎么会小气的只给这么点大的门缝,门内连个灯火都没有,明显是有诈!
江浸月暗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