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同周夫人说,她前些日子的请求,本宫应了。”
聂柔那样的女子,虽不能长久地为她所用,但她也不忍强迫于她。
天下之大,谁知以后不会再相逢呢?
好容易挨到冰嬉宴结束,聂柔微白着小脸,乘着马车回到周家。
迎接她的却只有一张素白的信纸。
“北疆军情紧急,北狄人连下三城,为夫需得立刻领兵前去救援……”
“夫人勿念。”
周郁川已策马赶往北地,路上风雪之大,迷得他几乎看不见路。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提笔写下那寥寥几个字。
心里分明知道今日宫宴,她说不定会有危险,却还是不得不离她而去。
聂柔捻着那张白纸,只觉小腹微坠,长长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缓过来。
正好她想走,正好他不在。
四皇子妃已答应助她,长公主虎视眈眈,周郁川又不在京中,实在不宜久留。
只是她还在犹疑,那封和离书,该不该现在给他……
明明是筹谋已久,水到渠成的事情,为什么……她竟然会犹豫呢……
聂柔闭了闭眼,脑海里全是那人疏朗傻笑的侧脸。
院里的秋千是他亲手扎的,窗前的暖玉榻是他特意置办的,怕她久坐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