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今日也太着急了些,王上先是君,然后才是夫……”阿蔚扶着自家主子回了霁月宫。
赫连青玥一贯冷静聪慧,没想到只是在聂柔手底下吃了两回败仗,便按捺不住焦急起来。
阿蔚叹了口气,看来自家主子还需要历练啊。
“是本宫昏了头,但那个商女实在可恶,惯会卖可怜……”赫连青玥几乎笃定,就是聂柔常常在周郁川面前扮柔弱,才叫周郁川事事都偏向她三分。
“母亲说得对,本宫还是要尽快怀一个孩子才行。”
那聂柔,不就是凭借一双儿女,才在周郁川心中有几分不同么?
“收拾一下,本宫亲自做几个适口的宵夜,寻王上喝两杯赔罪。”
喝了酒,有些事情便容易水到渠成。
想起周郁川结实的腰身,她忍不住红了脸。
“娘娘您能这么想最好了,奴婢这就去安排。”阿蔚很是欣慰,连忙去安排厨房的人。
在光照殿准备沐浴歇息了的周郁川,听闻玥贵妃又来了,有点无语的扶额。
“你瞧瞧,都是你干的好事。”
没事给赫连青玥封什么贵妃,搞得她更加趾高气昂了,好像整个王庭里就她最特别。
赤脚坐在榻上的聂柔无辜地眨眨眼:“臣妾还不是为了王上着想?”
“再说了,臣妾可不想当被三大望族瞄准的活靶子。”
三家斗起来,尤其是长孙家和赫连家站在对立面,周郁川才好制衡各方,坐稳新主的宝座。
而她和孩子们,也才能更安全。
“诚儿可有来信?”聂柔抱着被子,忍不住开始想念亲手养大的小团子。
“不是前儿才来了一回信么?”周郁川俯首在她颈边轻嗅,“要不再生一个?省得你天天闲得瞎想。”
聂柔伸手推了推他坚硬的胸膛:“还不快去应付你的贵妃娘娘!”
“朕去瞧瞧,你先睡,不必等。”周郁川无奈起身,命周业将人请到书房里。
赫连青玥满脸不可置信:“书房?王上命本宫去书房?”
她记得光照殿是有寝殿的呀,大晚上的,请她去书房?
是周郁川……太不解风情了吗?
但是圣命如此,她紧了紧披风下的软烟罗薄裙,面上不动声色道:“既如此,便给本宫带路吧。”
直等了一刻钟,赫连青玥才等到今夜想见的人。
周郁川一身雪白常服,落座在她对面,二人之间是一个宽大的棋盘。
“这么晚了,王上还不困吗?”赫连青玥看到对方的架势,便知道他是打算找自己对弈一局,然后再随手打发了自己。
长孙玉虚那样无趣的女人,才需要用头脑征服男人,她赫连青玥可是王都最尊贵的娘子,男人合该匍匐在她脚下。
“尚可。”周郁川在面对别的女人的时候,话总是很少。
“妾身的棋艺不精,不如陪王上写会儿大字?妾身的父亲曾说,习字最能修身养性。”
赫连青玥决定另辟蹊径,拒绝对弈的请求,让周郁川跟着自己的节奏走。
“国师的确需要多习字养养性子。”
周郁川想起赫连宴在前朝,大言不惭地说“王上不立天命之女为后,必将招致祸患”,当下便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三大望族里就数赫连家脸皮最厚,满朝文武都知道赫连宴这个老匹夫想把自己的女儿推上后位。
赫连青玥自然知道父亲在前朝推波助澜,勾了勾唇道:“家父说他自己吃了没耐性的亏,倒是叫妾身和几个姐妹们都苦练过大字。”
“喔?那贵妃觉得,自己可堪大任?”周郁川端起手边的茶呷了一口。
赫连青玥猛然抬头看向周郁川,这是在问她,觉得自己有没有信心当好皇后吗?
“自然是可以的,家父自小严格教导妾身,诗书礼仪自是不差的,且妾身从十岁起就执掌赫连家的中馈,尚无半分差池。”赫连青玥傲然道。
赫连家那么多女孩儿,无论多努力,这么些年来一直都被她牢牢地压着,成不了气候。
哪怕是长孙家的族长,也曾暗自鞭策长孙玉虚,说赫连家嫡女似乎天生就是做国母的料。
“那国师可有教过贵妃,何为君臣之礼?”周郁川兀自拿了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上。
赫连青玥指尖微颤,忐忑地取了颗白子落下:“自是有的,臣事君以忠,君使臣以礼……”
臣子对君主保持忠诚,君主应以礼相待臣子。
“略有些偏颇。”周郁川紧接着落下一子,棋子敲击棋盘的啪嗒声让赫连青玥的心提了又提。
“请王上赐教……”赫连青玥稳了稳心神,垂眸在棋盘上落白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赫连青玥心神一震,目光对上新暗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