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号。
是没错的。
但这个人是谁?
封泽微微蹙眉,看着女人。
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男人忽然拿着大兜垃圾从房间里出来。
封泽这才看见,男人丢的都是桃知彦的玩具。
心脏猛地揪起,封泽抬眼发问:“这不是桃知彦的家吗?”
“桃知彦?”女人看了下自己的丈夫,像是有些不解:“谁啊?”
“不知道,”丈夫想了下:“前房主好像姓桃?”
女人点了点头,了然了,她看着封泽:“你是来找前房主的吗?”
“他们搬走了,”女人解释,“这间房子已经卖给我们了。”
卖、卖掉了?
可,不是说还回来吗?
封泽僵在原地。
桃知彦不是说这是家吗?
封泽僵硬地抬起头,眼神很是无助。
男孩就这么站了半晌,而后才问:“那他们,去哪里了?”
“不好意思啊小朋友,阿姨也不知道,”女人抿了下嘴唇,略带遗憾:“我们没联系过前房主,我们走的中介。”
“前房主这房子卖的挺急,”丈夫顺手把那兜垃圾丢出去:“签合同都是中介来的,我们没见过前房主。”
“他们估计早就走了吧。”
早就走了。
一瞬间,封泽连呼吸都忘了。
期待了几个星期,找了无数个借口。
直到现在,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没了。
桃知彦早就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封泽皱了下眉,攥紧拳头。
那既然这样,桃知彦为什么要骗他?
明明特意还打电话说,他要回来的。
封泽胸口很闷,很憋,甚至心脏都有些痛。
屋内的年轻夫妇继续收拾东西去了。
他们大兜小兜的整理出了很多垃圾。
不得不说,二手房子便宜是便宜,就是杂物太多,丢东西都要丢好几天。
楼道内除了夫妇整理东西的声音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安静的可怕。
封泽眼睛很红,憋了很久眼泪都没掉下来。
胸腔像是压了块无形的石头,令人感到窒息。
他不明白。
为什么?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他?
“小泽,”院长叹了口气,拍了拍封泽的肩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封泽眼泪就这么滑下来,眼神呆滞,小声说:“他都答应我了”
不是说好了吗?
说好要回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他说了要回来,”封泽像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
“可能,可能计划赶不上变化吧。”
院长不知道怎么安慰,离别这种事太复杂了,连成年人都没有办法坦然面对,更别提孩子了。
她深吸了口气,说:“小泽,你要学会接受。”
院长是别的孤儿院调过来的。
她跟这种小孩相处的多了,也能知道哪怕是一点温暖都会让他们特别依恋。
但施舍的温暖,是没办法长久的。
尤其是小孩子。
小孩子能记住多少事情呢?
院长还想再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封泽这孩子心事重,得让他自己想明白。
院长正要开口,就看见封泽忽然动了。
男孩忽然向前走了几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走到垃圾袋里翻了几下。
他脸上还有泪痕,缓慢地从里面拿出了张皱皱巴巴的纸。
封泽用手背擦了下脸,而后很认真地把纸展开,铺平。
院长看了眼,是张画。
纸上画了三个小人。
像是一位妈妈,拉了两位小朋友。
画的并不好看,线条混乱,像是谁随笔乱画的。
但现在,这张被人当垃圾丢掉的画,被封泽当宝贝似的一点点展平。
连泪水砸在画上,小孩都要小心翼翼地擦好久,生怕毁了这幅画。
封泽还是在孤儿院等了一年。
他日复一日,站在门口。
他怕桃知彦来了,会找不到他。
可惜,小孩似乎真的把他忘了。
没再打电话过来。
也没来看过他。
封泽甚至在想,是不是他已经被桃知彦新认识的那位哥哥替代掉了?
一年后,封泽终于松口,愿意跟封父回去。
封家也在帝都,而且似乎很有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