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化鲤顿时惨白了脸色,可是皇帝有令,他也不敢像上回那样,冲着皇帝大喊大叫地据理力争。
只能半软着身子,两股战战地被禁卫军拖了下去。
孟化鲤:呜呼哀哉!
想不到他孟某人千方百计逃过了死劫,却没有逃过挨打的命运。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卖主,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誓死追随恭王殿下!
誓死追随谢将军!
他不怕疼——
“孟军师,回去后记得卧病在床,好好休养,好叫大家知道你被打了。”
禁卫军提醒道,一路将孟化鲤拖到宫门口,又送上马车。
孟化鲤的脑子转得快,稍微琢磨一下便明白过来,顿时既惊又喜,心中轻松地道了句,哈哈,天助我也。
“是是。”他哎哟了一声,捂着屁股开始装起来:“痛死我了,哎哟,屁股开花了,多谢几位相送。”
“客气。”禁卫军离开。
孟化鲤坐在马车里边,若有所思,看来,自己这回投靠的主子很强,连陛下的禁卫军都收入囊中。
啧啧,难怪谢将军敢血洗军营!
次日,便是大年初一。
人们还在等着印证立赵翊为太子的流言坐实,却发现皇宫并无动静。
众人唏嘘了一下,流言果然就是流言,不可尽信,然后便将此事搁置。
将军府这个年,由于女主人和少爷们都不在,过得极为简单。
谢韫之吃的也简单,甚至都不碰一下满桌的年货,不过,却是睹物思人,难免想起了去年和许清宜一起守岁。
两个不太正经的人,守着守着便抱做一团,耳鬓厮磨缠绵悱恻。
而今想起来,脸庞蒙了一层压不住的臊意。
不知夫人想自己了没?
遥远的太原,许清宜和孩子们在温府的年,倒是过得很热闹,白天基本上没有思念另一半的空隙。
唯有夜深人静自己独处时,才会怔怔地想起对方,言行举止,声音笑容,炽热宽厚的胸膛。
许清宜侧过身,忍不住想象谢韫之躺在自己身后,就这样搂着被子,静静将过往的相处点滴,拿出来细细体会。
越是回忆,就越发现和谢韫之在一起的感受,真的不错。
就像她从前预测的一样,爱上对方的确是件易如反掌的事。
啊,可惜现在对方不在身边,想表白都找不到人!
许清宜梆梆揍了两拳被子,然后继续想,开始嫉妒半年前的自己,天天吃那么好。
等她回过神来,竟然已经是三更半夜……
“……”许清宜叹气,两眼清醒地瞪着帐顶,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离开谢韫之小半年后,体会到了恋爱的滋味。
如果不是顾忌着孩子们,她大概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回京。
次日是年初二,许清宜早早起来,提笔给谢韫之写了一封信,肉麻兮兮的信。
“韫之吾爱,见字如面,妾十分念你,愿春暖花开,早日相聚。”
谢韫之收到这封信,已是七日之后。
这一天,皇帝宣布了赵翊的死讯,据宫中传来的消息,皇帝还病倒了。
两件喜事叠加在一起,叫谢韫之开心了一整天。
却说年后的喜事,不止这两件。
裴彻的夫人寇明珠,元宵佳节这天生产了,生下一个大胖子小子。
或许是缘分吧,去年裴彻和寇明珠正式定下婚事,也是在元宵,没想到时隔一年,二人就当了父母。
转眼就到了洗三那天,裴府小小办了洗三宴。
谢韫之不便参加,遣人送了一份厚礼。
去参加的墨砚回来转述:“裴副将家的小少爷长得可爱极了,白白净净,虎头虎脑的,瞧着也很结实。”
这年头,孩子夭折的几率还是很大的,若生下来是个瘦瘦小小的,容易养不活。
所以孩子敦实,是件大好的喜事。
“那就好。”谢韫之替裴彻高兴,但生了个小子,他也没有很羡慕。
墨砚就不多说了,免得戳中将军的伤心事。
却说赵翊死后,皇帝传出重病的消息,京城的局势又变了个样。
之前倒向赵翊的那些人,现在群龙无首,都忙着选择新的主子跟随。
至于选谁,已是显而易见的事。
但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现在皇帝的子嗣中,除了肃王与恭王以外,年纪小的都还太小,已经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
倘若皇帝没有病倒,或许还可以撑一撑,继续培养幼子。
可惜,太子与赵翊的死讯,接二连三地打击皇帝这个白发老人,让他心力交瘁,病来如山倒。
除夕那日至元宵后,足足半个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