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威胁。
“是。”
自己死无所谓,但是皇上不可以死了。无常是真的退下了。无常几步登上房顶,施展轻功,鞋尖一点,便跳跃至下一个房顶,渐渐地消失在远处。
赵煦目送无常远去,忽听得刘清菁的一声冷笑:“既然从不拿无常当人对待,那你现在,在乎一条狗的感受干什么?”
赵煦回头:“夫人,我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刘清菁走上前,将他一路逼迫至床前,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俯身下去,抚摸他的脸,神秘地一笑。
“还是说,皇上觉得,他不是在乎你,而是在乎臣妾啊?”
赵煦说:“无论如何,夫人,朕只在乎你啊。”
说话间,床头的烛火应景地颤动。刘清菁准备去吹灭它,不料这光线竟在一刹那,一瞬间,像是被握在手心似的,扑的一捏,灰飞烟灭,暗无天日!
刘清菁几乎跳了起来,一片黑暗里,她看不清来人,也找不到去处,站起身来摸索,突然间看见零星的几点鬼火,起初是幽怨的、若隐若现的,随着它的移动,它缓慢地变得清晰起来,是颤抖的,苍白的,勾魂索命似的,朝着这里飘着!
“谁在那里?无常?”
然而无常怎么会用这样的方式出场呢?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制造惊喜的,除了兴头正足的情侣,便是穷凶极恶的仇敌——欢乐与恐惧的转换仅仅是一瞬间。
皇上的爱人只有她一个,仇敌却有太多。
一念及此,她忽地鼓起勇气,准备尽力一搏;她是懂些武功的,尽管现在衣衫不整,然而黑灯瞎火的,她自己什么也看不见,便无所谓了。
她立刻退到赵煦身边:“皇上莫慌,有我在,不会有事。”
说着,她去碰他,手却一下子如同闪电般缩了回来!
——灼人的烫!
“皇上?”她惊恐地喊着,“您怎么了皇上?”
一缕月光照进房间,照到床头,她逐渐适应了这个暗度,于是定睛一看——
“清菁……”赵煦的嗓子完全哑了,他发不出声音了。
“皇上!来人啊!有刺客!皇上遇刺了!”
这时候掠过的一阵风,也便不再有春意盎然的情趣了。
那是冬日的凛然的栗烈的恶寒的风,扼住脖颈使人不能喘气的,使人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的,带着不可捉摸的凋零之气的死亡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