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秋霞就是个人精。别看平常倒吞言不吐语,真正搞起人来是阴暗的、悄无声息的。
我敢确定她刚刚不说话回自己的上铺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刚刚我开门看时,她就是在确认。
闻东一副清冷无害样子,似乎打算把全局交给我处理。
这小子倒是纯情,看得出来在这工地上是没有别的女人,不然早就比我还慌张了。
“我和野男人在厕所追求刺激呢,你看吗?”
我回王秋霞道。
外面的人保持沉默好一会儿后才尬道:“额那什么,我就是觉得,可能是错觉,你继续洗吧,我去别的地上厕所。”
我没应她。
我几乎没任何犹豫地拉着闻东趁她离开时出了寝室。
一路上差点被张静撞上。那会儿我们路过二层,张静刚好在钢制楼梯空隙中瞄到我,却又不敢确定是与不是,只是叫我名字确认。
我正慌乱时被闻东往某个地方一带。
门在我们眼前关上。
张静在外面寻了几步,能听到她脚步声靠近我们所在的房间。我提了口气,保持屏息。
闻东却在这时把我结结实实地抵在门板上。
门发出一道脆响来。
紧接着他温热的呼吸洒进我的耳蜗,我还来不及推开人,他已经含住。
我下意识握紧抓着他两边衣袖,人紧绷,一声难忍的低呼破口而出。
“我去?玩儿这么大?谁呀?”
张静虽好奇,但好歹在工地上,她也不可能多管闲事给自己树敌。只吐了句话后支腿走了。
外面刚安静下来我便推开面前的人。
“你疯了!”
却被他重新大力圈进怀里。
“你很怕她们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闻东单手掐着我的腰,另一只手在我脸廓游走,那双眼像是会撒娇,加上他刚刚说话时可怜巴巴的语气,卖惨味道极浓。
却又拿他没办法。
我忽然想起那句话: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我提醒自己现实冷清一点,于是想也没想,一句“废话”从口中出后便一个大力把他挤开。
我这才发现又回到他住的这简寝室来了。
那一股男女欢爱的味道似乎还未散尽。
我觉得有点儿热,想开门走。却被他唬住:“你现在出去绝对成为整个工地的话题人物。”
我扭头看他。
他一副料定大局的样子,也回看我,悠悠地道:“如果你想火的话,可以不用管我说的话。”
他说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张静刚走,铁定要拉上几姊妹吃瓜,现在肯定眼睛都在盯着这里。现在出去无外乎是自捅刀尖。
但他凭什么这么拽?
“所以呢?我不出去就没事了吗?你寝室的成员不回来?你能保证躲在这里一辈子不被发现?”
“他们起码不会像女人那么喜欢八卦。”
“”
“唉,你做什么?”
我把门开了个缝,闻东先我一步再次把门推关上。他从背后控制着我的身子、我的手。
“松手!”
“不松。”
“确定?”
他妥协地松开一丢丢,没那么令人窒息了,力道和距离却又在他能控制我的举动范围内。
“松手。”
“对不起。”
我嗓音里“呵”了声,旋即毫不留情地吐槽:“你该不会以为一句对不起就没事了吧?是,我们女人喜欢八卦。但那也不是你用来压制我的理由!”
我转身。
闻东下意识后退半步,他想伸手抱我,被我打开了。力道之大,让我都觉得有些吃痛。
那痛意被我狠狠压了下去。
“我告诉你闻东,别说面对的是绯闻八卦,就算外面站着一堆媒体记者,你想这样压我也是不可能。
但我会因此恨你,恨你一辈子。如果你能承受,你尽管继续这样对我!”
从出生到现在,我最讨厌的便是人的威胁。哪怕他刚刚的威胁意味小,带着玩笑试探。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叫威胁。
但我不会给他递拿捏我的梯子。
这梯子只要一递出去,就会永无宁日。
就像当初我因为自责对宋大志递出去的梯子一样。我担心他觉得我怠慢他,担心他会因为容貌等焦虑而不敢靠近我。
于是我主动。
换来的是那一句伤我千万的话。
“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
闻东解释。
我再次甩开他的手:“那你什么意思?你敢说你不是站在一个制高点胁迫我?你以为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