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我心里也产生不好的预感。想上前拉着闻东,却就在这时被旁边的人紧拽住不松。
张强对我晃晃脑袋,示意我别过去。
那人一拳头向闻东挥过去,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停止跳动了。
那男人五大三粗,闻东看着比他精瘦不少,怎么看都不占优势。
他果然吃了他一拳头。
可几个回合后,闻东一个过肩摔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只听到他的哀嚎声。
又不好在我们面前卖惨,只对着和他一道戏弄我的那个男的求助。
那男的小心翼翼试探着上前,把他从闻东面前拉起来就立马扶着人走得远远的。
那人还不甘示弱,似乎觉得很丢脸,离开时不忘对闻东下狠话:“闻东你给老子记着,今天的事儿没完!”
闻东只拍拍手去灰尘,压根不把他放眼里,随意做了一个捡石子的动作,就把他吓得屁滚尿流,最后灰头土脸的溜走了。
闻东迎上来。
“有事?”
我蓦然摇头。
与此同时,旁边的张强被闻东看一眼后尴尬得用手抵着唇清咳两声,将我手臂松开。
“那个,那什么…你们聊,我先回宿舍。”
他指了指宿舍的方向,一溜烟跑远了。
整个空旷的地带只剩下我和闻东两个人。
我们两人像是不认识对方似的,就这么直眉愣眼的对视,久久不语。
他手上的伤已经被血渗透,有几个地方还有血珠往外挤出,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惹眼。
“看,他们在那儿!”
“那女的是谁呀?好像……”
可不知是刚刚被揍的那个男的将事情传开了还是怎么,瞬间,在工房里的人一个个都往外挤,迫不及待想看戏。
我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被闻东抓着手腕往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带。
抄近道离开了工地。
这是郊区某个不起眼人却多的小吃街,是当地人最爱逛的地方之一,我偶尔也会串过来找吃的。
他在一家烧烤店桌边坐着,我拎着从药房买回来的消毒水棉签和药膏在桌前驻足。
我和他视线又对上。
他看向我时目光总是又深又沉,还带着我搞不懂的贪恋。
有点和王临川相似。
有这个想法时,我立马让自己打住。
邹侠,联想能力不要这么丰富。王临川是王临川,闻东是闻东。
老板把他点的烧烤摆在桌面,让我们慢用。
眼神示意后,他又去给别人烤烧烤。
我硬着头皮上前。
正准备在他对面坐下,他却拉了一根凳子放在他旁边。
轻拍了一下。
我愣看一眼。
拉凳子坐下。
一边解塑料袋一边看都不看他一眼的指使:“手。”
他缓缓伸到我面前。
我把消毒水拧开,单手托着他的手,另外一只手用棉签蘸消毒水。
直到他手一缩。
喉咙嘶了一声,我才抬头看他。他浓黑的眉毛皱得像两条毛毛虫,刚刚打人的那种刚又硬的霸气消失于无形,倒有些可爱。
“有点疼,你稍微忍一忍。”
他嗯了一声:“没事,你继续。”
我倪他一眼,继续。边给他消毒上药边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高看你一眼吗?还是你觉得这样做我会感谢你?”
我当时那么暗示他,让他不要插手。他却让张强拽住我。
工地这么多人,自然分人分事,帮派也很多。
有时候惹上一个,不知道背后还有多少个。
很麻烦的。
“我没有必要让你高看我一眼,我也没有要你感谢我的意思。”
他把手抽回去。
“还没完。”
而他已经扭着身子把手藏起来。
“不需要!”
这人说好听话的时候仿佛他是全世界最可爱的那个人。
可犟起来时,也让人觉得头疼。
跟我的脾气很像。
但我又不服硬,于是把棉签往桌上一丢,东西一推,不管那消毒水是不是没拧盖子,直到桌面全是消毒水味,液体顺桌而流。
而我已经站起来退开几步,全然不受影响。
闻东却被流下的水浸湿尴尬之地。
老板见状迎上来。
“你,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扭头就走。
闻东在后面给人赔不是。
“不好意思,麻烦你收拾一下。钱我已经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