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操纵着方向盘我不敢捣乱,可他的方向真是在下一个高速路出口下了站往回走的,他简直疯了!
我整个人又气又慌。好几次想张口说我之前说的那些全都是气话,好几次想先低个头。
可我没办法掌控自己脾气,最后硬生生由着他把车子开到村口才动手拽住他方向盘。
与此同时推开我这边车门。
“你做什么?”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从这儿跳下去。”
下面就是山崖。我甚至没等闻东反应,单手解开安全带。被闻东往后一拉,他紧急踩停,在服务区吃的东西差点吐出来。
门关上了。
我又推开,他再次重复刚刚动作,并将我压制在原地。
“你够了!”
闻东怒吼。
“跟你做的比起来远远不够!你不是要和我对着干吗?来呀!”我完全被刺激疯了,面目狰狞,脑袋里一团火:“正好我也不想过了,我跳下去,你也不会再难受痛苦,更不会放下手里的事情特意赶到我们这个小山村来管闲事。
这不正好吗?
你松手!”
“邹侠!!”
他绷紧咬肌,喊我名字,声音沉得如同厚重的山石。
“松手啊,松手你就轻松了,闻东,我真心的,你松手~~”
可不知怎么,我分明那么强势、那么不受控,可最后所有的怒火却在顷刻间换作委屈和痛苦,竟叫眼泪夺眶而出。
我想憋。
我想强撑。
可我居然在闻东面前彻底失了控、失了理智。和他闹着闹着眼泪就和打开闸门的水似的,泉涌着。
痛苦的嚎着。
闻东盯着我迟疑了那么一两秒后将我整个人带到他怀里。把我的头紧扣在他胸膛。
我能感觉他强有力的心跳、浊重的呼吸、还有他怀里的宽阔和温度。
独属于二十出头的愣头青身上弥散出来的男人清冽味道,哪怕夹着汗液,却依旧令我神思向往。
有车在后面疯狂摁喇叭,闻东在某一刻才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坐好,我挪个位置。”
我哽咽没法言。
他又嘱咐一句:“我们怎么闹都可以,别影响路人。”
我只能对他点头。
山顶。
已经到路的尽头,后面不会再有车开过来。闻东将车子踩停。彼时我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只是人还没什么力气,像是刚刚那一阵哭抽空了我的精力般,奄奄地坐在位置上。
车里又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
后来是我先开的口,我抬手刮了一下眼角,说:“闻,闻东,你回去吧,回去好好上你的班。”
“那你呢?”
“你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来,只要不是这里就行。要是方便,就捎我一段,在遵义或者南白把我放唉,闻东,闻”
闻东扣着我的后脑勺亲了下来。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刚刚我说的话也不是赌气,我是真不想让他难做,更不想他看到我就烦。
“闻东!”
我把他推开,却也只是短暂的吸了口气,很快又被他强势又霸道的堵住了唇。他十分凶狠地狂扫着,占领地那样的强势。
可我竟然也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带起感觉,从一开始的反抗变成迎合,最后居然抛开脑海中的一切杂念,和他一起在这山巅、在这车厢中,借着夜色、月色,群舞疯狂。
当我坐在他腿上,抚摸着他结实的肌肉,瞧见他眼中对我的迷恋和迷离时,整个人又好像脱胎换骨一般地清醒了。
他之所以回来,是放不下我,并非是要来看我笑话。看我和宋大志翻云覆雨的。
这种种的种种,不过是我们都爱疯了头。情到浓时全是刺。可我为什么要用一贯的锋芒方式面对他呢?他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把我放在心上、租房子、装热水器、放下工作开车来拯救我的男人。
我.
可以不递刀子给他,却是可以软下来的。我一个人走固然没什么后顾之忧,可身边有一个对我好的男人,哪怕是利用,也应该珍惜。
我于是掰着他下巴戳他的心道:“不是要看我怎么坐他吗?就像现在我坐你一样,能想象出来吗?怎么样,视觉效果还行吗?”
几乎是我一句话刚出就感觉锁在胸前那两只手加深了力道。我下意识仰头,痛呼。
闻东闭口不言,却加大了力。我好几次撞到车顶,他却没有心疼的迹象,仿佛要把憋着那股劲儿爆发出来才肯罢休。
他俯首在我心脏。
重重一口。
我和他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口。
我说:“闻东,不管你信不信,我之所以去外面,是在这个家待不下去。那会儿太年轻了。
我和他没有,没有这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