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初扑倒床边,慌忙抓起陆言礼的手,满怀期待的望着他。
“怀征,你终于醒了!”
白洛初的眼睛里,泪光闪烁,她这是喜极而泣了,陆言礼那么喜欢她,一定会很感动的吧?
男人将自己的手,一点一点的从白洛初的手中抽了出来。
他看到白洛初的眼神,如在看陌生人。
瞥见女人泪汪汪的眼睛里,好似盛满了对他浓浓的爱意。
陆言礼感到讽刺的笑了。
白洛初继续向他彰显自己的担心,“昨天,你突然昏迷,让我好担心你呀!”
陆言礼没机会白洛初。
他转过头,望向窗外。
昨天,他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里全是光怪陆离的场景,他好像以自己的视角,体验了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可当他醒来后,那些鲜活奇异的场景,全都消失了。
他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都梦到了什么。
陆言礼低头,望着自己掌心里繁密的掌纹,他莫名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好像自己失去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可记忆却像被上了一把大锁,让他始终记不起来,他到底遗失了什么。
白洛初坐在床沿,身姿娇软无力的往陆言礼怀中倚去。
“怀征……”
她还未来得及和陆言礼好好温存,男人的大手抵在她的肩膀上,把白洛初从自己身上推开。
白洛初惊讶的看向他,却见男人看向自己的神情疏离冷漠。
这般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的陆言礼,让白洛初心里,咯噔一响。
“你先出去吧,让冯叔进来服侍我。”
白洛初自告奋勇,“怀征,我是你的妻子,从今天起,就让我来照顾你的日常起居吧!”
陆言礼看白洛初的眼神,没有温度。
“为什么你觉得我需要照顾?”
“啊?”
白洛初猝不及防,被陆言礼问懵了。
“在你眼里,我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吗?”
男人的声音徒然冷了下来,白洛初心尖震颤。
“没有,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她慌忙出声,可她的否认在陆言礼面前,显得格外无力。
“出去!”男人毫不留情的呵斥,让白洛初整个人抖了一下。
她心里懊悔,怎么在新婚的第一天,她就触碰到陆言礼的逆鳞了?
白洛初实在捉摸不透陆言礼的想法,又唯恐自己会再惹他生气。
“怀征,你别生气,我这就出去!”
白洛初连忙做低伏状,仓皇的从床上起身,不敢回头的逃离陆言礼的房间。
没一会,负责服侍陆言礼的佣人,就进来了。
冯叔从黑匣子里取出机械假肢,他恭敬的将假肢放在床边。
佣人们如往常一般,站成一排,他们都低着头,不敢往陆言礼那边多看一眼。
陆言礼掀开被子,用双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慢慢挪到床边。
他将假肢安装上,整理好裤管后,陆言礼尝试着下床。
在他起身的瞬间,佣人们都不约而同的屏住了呼吸。
在陆言礼直起身时,他控制不住平衡,好大的身躯,晃了一下。
“大少爷!”
佣人们瞬间紧张起来,抬手就想要去扶他。
陆言礼伸出手,制止他们的动作。
他尝试着,利用假肢走路。
在他行走的动作和常人无异后,他开口吩咐佣人:“服侍我更衣。”
白洛初站在走廊上,低垂着脑袋,她双手交握在一起,心里头惴惴不安。
她抬起头,看到身着正装的陆言礼向她走来。
“怀征。”
白洛初脸上迅速绽放出笑容来。
她走上去,伸出手,想去挽陆言礼的手。
男人从她身旁走过的时候,没有停下一秒。
白洛初伸出去的手,只触摸到了空气。
陆言礼像没看到她似的,径直的往前走去。
见白洛初没跟上来,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就道,“别耽误去祖宅的时间。”
白洛初心里一塞,连忙跟上陆言礼的步伐。
昨晚,白洛初没有参加婚宴,也没有正式陆家的亲戚打个照面。
她当然知道,今天去祖宅见陆家的亲戚,是她最重的任务。
她随陆言礼下车,祖宅的管家前来迎接他们。
“老爷子今天早上起来,身体不爽利,他知道你们要来,就吩咐我来接待二位。老爷子说,向他问安就免了,这是老爷子给大少夫人的红包。”
白洛初听到管家的前半句话,心里就已经凉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