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龙颜紧绷,很是为难的看向扶容,叹气道:“敬安的担心,不无道理,你确实是应当多休息。宁王啊,你要好好待你的王妃,切莫因为容颜暂且受损,就怠慢了她。”
先是给人一棒子,后又给扶容一个甜枣。
她这下想要再请命,反倒是显得自己不通情达理了,扶容月光瞥见,敬安公主一脸暗喜,眉眼间尽透着喜色。
一张笑脸泛着桃红,也不知是因为陛下听了她的建议而过于欢喜,还是因为皇甫焌回来了,她心里高兴。
她原只是宁王母族的一千金,后得了公主的封位,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算不得高,如今自己的建议皇帝立马应允,她心间自是高兴得很。
“儿臣定会照顾好她,多谢父皇挂碍。”皇甫焌毕恭毕敬道。
随后皇帝似是随意,又似有些刻意的提到了庆王病情的事情:“庆王的红疹子,听闻在半路就好了,焌儿你是如何看的?”
关于庆王染病之事,庆王回来后跟皇帝说,自己本来没什么事,是皇甫焌一定要让自己先回来。
皇帝听闻后,对宁王颇为有点忌惮,新生迟疑,唯恐他们兄弟为了争夺功劳而心生间隙。
兄弟之间产生间隙,是皇帝很忌讳之事,
皇甫焌一脸泰然,恭敬且自谦道:“儿臣想,或许是三皇弟在贵州有些水土不服,好在得了父皇的恩准,让他提早回来,如此才能快速康健。”
扶容也在一侧附和:“庆王刚去了贵州城,我跟宁王就听闻他身子有些不适,他坚持要在贵州处理灾情之事,后来红疹子也越来越多,宁王担心他的身子,这才立马给皇上您上书。”
“好在陛下果决,令庆王及时回京,不然庆王怕是要遭罪了。”
听着他们两人的话,好似都很关心庆王,皇帝面上的表情,稍许缓了一些。
以前,皇帝因为庆王的母妃身份卑微,对他这个儿子不待见,后见他模样跟自己年少时越来越像,看着他亲切,对他愈发好了一些。
见皇甫焌和扶容,如此关心他,他也颇感欣慰。
“此番你们几个都立功了,朕定论功行赏,你们若是有想要的,也只管跟朕开口,只要不过分,朕都准了!”皇帝心情大好,面上红光满面。
皇甫焌双手抱拳:“儿臣唯愿父皇万岁万万岁。”
扶容垂眸,听着这些拍马屁的话,有点尴尬,她可说不出来,敬安是个会来事的,也跟着附和:“敬安也唯愿,父皇万岁。”
敬安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只有在很严肃的场合才尊称父皇,一些不打紧之际,也会习惯性的称呼皇上。
从她突然变了的称呼里,感觉到了她的真心,心间更欢喜。
都这份上了,扶容要是不表态,就显得她不合群了,她也连一脸恭敬的附和:“愿皇上万岁。”
皇帝最近身体有点抱恙,有轻微的咳嗽,正忌惮自己的寿命,乍然听到小辈们都在祝自己万岁,一下子心情更好了。
原本身体上的疲乏,此时消失殆尽:“好了你们的孝心,朕收下了,你们且先回去歇息,庆功宴就等皇后祈福回来再办吧。”
“儿臣领旨。”皇甫焌声音洪亮道。
离开皇宫,在等马车的时候,敬安也跟了过来。
这是要跟回去啊,扶容客客气气道:“公主,不多陪一会皇上吗?我跟宁王自己回去就是,公主不必相送。”
“父皇公务烦恼,我不好多加打扰。”
“如今,我现在虽不住在宁王府了,可亲戚之间的情分也不能因为不住一起,就断了不是。今日你们才回来,皇上没给办接风宴,我至少也要为你们接风洗尘一番啊。”
敬安说话的时候眼睛一定盯着皇甫焌,思绪纷飞去了很遥远的曾经,那时候她还未嫁人……
扶容正要拒绝,敬安突然哪壶不开提哪壶道:“以前的宁王妃,可都很和善,如今……难道表哥你成亲了,就不与我这个表妹来往了吗。”
前面两个王妃的事情,是皇甫焌颇为忌惮之事。
他不悦的冷眼过去:“敬安,过去的事,莫要提起!”
“宁王殿下教训的是。”
敬安公主心间委屈,皇甫焌何时对自己态度如此强硬了,为的便是这个扶容,在他们还未离京之际,她只见他们举案齐眉,虽是相处融洽,也未见多么的亲密。
这一番回来,他们四目相对之际,眉眼之间的柔情是瞒不过她这个已婚人士的,敬安心里憋着一股委屈。
骤然她想到了多铃。
她如今的身份,已经注定了自己跟皇甫焌是没可能了,可前来和亲的多铃就不一样了……
皇甫焌也意识到,自己适才的话说的有点重,试着缓和彼此之间的气氛:“马车到了,一块上去吧。”
“好。”
敬安得了皇甫焌的这句应允,如同得了圣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