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中,婉儿还躺在地上昏睡。
云珞珈只是让尾六把人带过来,并没说要放床上,所以尾六就直接把她扔在了地上。
云珞珈走过去拔下了她脖子上的钢针,走到旁边坐下,目光冰冷的看着她,等着她醒来。
幸好她对婉儿已经有了戒心,不然这次念念就凶多吉少了。
她不明白,为何婉儿要对念念动手。
她这人本身戒心就大,可对于婉儿从未怀疑过。
若不是因为看到了棺材里的那具尸体,婉儿在她心里一直是个单纯且美好的人。
她多么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
可最终她还是错了。
不但错了,还错的很离谱。
很快,婉儿清醒了过来。
她感受了下自己已经冻僵了的身体,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猛然对上冷冷盯着她的云珞珈,眼神呢稍微顿了一下,用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她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带笑的看着云珞珈,“真是可惜了,就差一点点,我的轩儿那么喜欢念念,差一点他就可以见到念念了。”
她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疯狂,从前天真温婉的模样完全消失不见了。
云珞珈冷冷的看着她,问她,“你为何要这么做?”
婉儿表情忽然一滞,然后扬唇癫狂的笑了起来,“为什么?你真的当我是傻子吗?你们恨不得我的轩儿去死,怎么会救他。”
她眼神悲戚的看着云珞珈,满眼的斥责,“我真的相信过你会救我的轩儿的,可我不知道,君青宴那个狗贼早就惦记了皇位,甚至要杀了我儿取而代之。”
“你跟他狼狈为奸的一对贱人,又如何会救我的轩儿。”
如今已经落在了云珞珈的手里,婉儿也不想继续装下去了。
她看着云珞珈,蔓延的愤恨,“就差一点,再过几年,我就可以彻底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了,是你跟君青宴,你们抢走了我的一切。”
“我自幼无父无母,被婶母卖给了江南富商,每日学习如何对男人曲意逢迎,如何伪装讨好男人。”
“我每日学习琴棋书画,手指都练琴练的流血了,跳舞脚上磨出几个泡。”
“为了让我保持纤细的身姿,我从未吃过一顿饱饭。”
“后来我入了宫,依旧是被那些女人欺辱,还好我肚子争气生下了轩儿。”
“虽然日子还是不好过,可比之前每日不眠不休的弹琴跳舞好多了。”
她自顾自的说着她的那些过往。
见云珞珈在听着,她忽然停了下来,看着云珞珈的眼底满是恨意,“轩儿做了皇帝后,我才真的享福,可是君青宴却一直把持着朝政,压着我们母子一头。”
“就差一点了,差一点我的轩儿就快要可以亲政了。”
“我暗中撺掇他积累自己的势力,养精蓄锐,等亲政第一件事就是除掉君青宴,把兵权握在手中,可那个不争气的竟然反驳我,说完忘恩负义。”
婉儿越说越激动,双眼瞪着云珞珈,“他竟然还说他不想做皇帝了,他要把皇位让给君青宴。”
“真的是气死我了,我当时就甩了他一巴掌。”
她说着,抬起了自己的手,痴痴地笑着,“用的这只手打的。”
她的模样就像是要疯了一样。
可她说话逻辑正常,很明显的是清醒的。
云珞珈越听越生气,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压抑着怒意道:“你真的不是人!”
婉儿并不爱小皇帝,她爱的只有她自己。
她也不是真的想要跟她做朋友,而是为了接近她,达成自己的目的。
婉儿笑了起来,“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要将自己命运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有错吗?”
她望着云珞珈的眼睛,嘲笑道:“你真的是太可笑了,你竟然那么相信我。世人都觉得你聪明,可我却觉得你愚蠢至极。”
忽然,她有些不解的看着云珞珈,问:“不对,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你这么蠢,我伪装的那么好,你不该会怀疑我的。”
云珞珈静静的看着她发疯。
许久,才说了句,“我送轩儿去安葬了,棺材里是谁的尸体?”
听到她的话,婉儿似乎是明白了。
她没有回答云珞珈,自顾的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哈哈,原来是这样。”
她忽的抬眼看向云珞珈,“我以为你可以救活轩儿的,他活过来我才可以做澧朝最尊贵的女人,才可以握着澧朝至高无上的权力,才可以真正的做主自己的人生,我再也不要让别人掌控我,再也不要。”
她看着云珞珈的视线似乎是要化作刀子,极致的恨意涌现,“可我没想到你是个废物,是个恶毒的女人 ,你还我轩儿。”
她歇斯底里的朝着云珞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