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乐长公主,和二皇子,也就是贤王百里鼎,乃是一目同胞的姐弟。
他们的生母璟贵妃,乃是皇上登基时身边的一个小贵人。早在皇后生下太子之前,璟贵人就生下了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宁乐长公主比太子百里宸大了整整三岁。
对于这个长女,皇上还是格外疼爱的。虽然比不上后来的太子,但在公主中疼爱之厚重也是独一份儿的。
后来璟贵人又生下二皇子百里鼎,也是她时运到了,璟贵人父亲冯雪松因为政绩卓绝,从地方县令一步步提拔到了吏部尚书的位置,短短几年时间内成为一方权臣。
朝堂后宫紧密相连,随着皇上对冯尚书的日益倚重,璟贵人也步步高升,最终到了如今璟贵妃的位置。后宫没有皇后,位分最高的就是两位贵妃,所以宁乐长公主的身份尊贵,也可见一斑。
去岁上,皇上将宁乐长公主赐婚给了相貌和才学兼备的探花郎,而且建造了这座郡王规制的长公主府,给公主和驸马居住。
紫薇王朝规定,为避免公主们权势过大,扰乱朝纲,驸马一律不许进入朝堂,只能当个闲散宗室,有富贵无权势。
但是,如此一来,有志向想在朝堂一展抱负的才
俊们,就对公主避之唯恐不及,生怕被选中为驸马,从此断送仕途。
公主的婚嫁从此越发艰难,到了先帝时,便将这项规定废除,转而同意驸马入朝为官,不过只能领礼部、工部的差事,且每年考核较之普通官员还要严厉,若有查到借着驸马身份拉拢势力、徇私枉法的,则立马取缔官职,永不再录用。
这个规定一出,天下才子们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能入朝为官就好,不然十数载寒窗苦读没有用武之地,也是空余恨。
自此公主们的婚嫁,才算是日益好转。
当今宁乐长公主驸马季鹿,乃是寒门学子,一朝高中后又被皇上看中召为驸马,如今在工部办差。他的崛起已经成为紫薇王朝士子们人人称道的典范,民间已经开始流传季驸马的荣耀之路。
可这光宗耀祖的背后,无人知晓,宁乐长公主生性沨流,且有磨镜之癖。先前在宫中时尚且收敛,自从成婚后住进长公主府,无人管束彻底放飞本性。
她每隔五日小宴一次,每隔半月大宴一次,每次宴饮必请了贵公子和贵女们一同游玩,还会召来花楼名妓作陪,这已经成为京城贵女圈中一个半公开的秘密。
当初阮逐月对
那纪景瑜“一见钟情”,就是在宁乐长公主府的一次宴饮上。
阮逐月边走边看着周围熟悉的花团锦簇,唇角带着一抹自嘲的笑意。
可怜前世单纯如她,还不知道宁乐长公主那些秘密,只当她身份尊贵又热情好客。直到嫁给纪景瑜之后,又到长公主府参加宴饮,撞破了宁乐长公主和一个侍女的好事,才算是知晓。
她记得那时她惊慌失措,将这件事告诉夫君纪景瑜。纪景瑜面上毫无意外之色,还冷冷警告她,不许出去乱说,不然性命不保。
呵~她没有乱说,可到底还是葬送在了纪景瑜手中,丢了性命。可见纪景瑜此人心思之阴险狠毒了。
喵~
忽然路边花丛中窜出来一只雪白的猫儿,正出神的阮逐月吓了一跳,情急之下本能反应,就朝着后头急退数步。
她本来身怀武功,这点小变故不会真的伤到她,无奈地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颗石子,她一脚踏上,竟然滑了出去。
“小心!”
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下一瞬间,滑出去还没来得及站稳的阮逐月就跌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男子阻住了她跌倒的势头,待她站稳后,立马将手松开后退数步静静站
立。
阮逐月定睛一瞧,男子一身月白色长袍,头戴象征驸马身份的碧玉冠,立马就认出了男子的身份。
“季驸马,多谢了!”
男子正是宁乐长公主驸马,季鹿。
看他长身玉立、洒然的模样,阮逐月不由得在心中赞了句:真好样貌!
同时又难免狐疑,以往宁乐长公主宴饮,驸马从未出现过,公主说驸马不喜热闹。怎么今日?
季鹿定定打量着阮逐月,眉宇间同样存着疑惑,大概是,他也从没见过有女子穿成她这样随意的样子,一身短打,不施脂粉。
“你是?”
“回驸马,我是威武将军府的小姐,家父阮惊天。”
季鹿一听面露恍然,再看向阮逐月时,清冷的眸中也多了丝丝温度,他淡淡道:
“原来是阮小姐,失礼了。公主的宴席开在前边的碧波亭附近,阮小姐请吧。”
言罢微微点头,朝着花园小径的另一个岔道徐徐走去。阮逐月定定看着他的背影,总感觉那里藏着不少的落寞。
等阮逐月回神准备继续朝前走去时,却撞入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