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瑜彻底懵了。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哪里衣衫不整了?哪里不敬贤王和长公主了?
联想到方才长公主对着贤王的举动,一定是方才长公主说了什么他的坏话!这个宁乐长公主,他到底如何得罪了她?
纪景瑜不甘心,大声喊道:
“贤王殿下,我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殿下,您要是赶走我,就少了一员谋士助您。殿下,您会后悔的!”
侍卫们拖着纪景瑜往外走,他口中仍然喊着,引了来参加宴饮的所有人注意。众人都对着他指指点点,先前的笑话还没过去呢,今日又添了瓜料。
这个永兴侯府三公子,彻彻底底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料,往后啊,是没人敢沾上他的身了,免得被连累。
那纪景瑜口中仍然不住表忠心,可殊不知,他越是表忠心,贤王百里鼎的面色就越难看,最终黑成了一口黑锅。
那聒噪的声音彻底消失不见,宁乐长公主对着贤王一挑眉。
“看到了吧?还死心不改想要接近你。他若不是太子的人,早就预谋,受到你如此折辱还不放弃,当自己是圣人吗?哼!”
贤王面色不逾,一甩衣袖看向纪景瑜被拖离的方向,冷哼道:
“长姐自己,也
没有好到哪里去吧?既然那威武将军府已经有太子一派的标签,为何还要与威武将军府走那么近?长姐一向独力特行,莫非想要以色征服威武将军府那个小姐?”
“嘻嘻,我如何,贤王就不用管那么多了。你自去争你的太子之位,总归我不会去拖你的后腿便是。不过我喜欢谁,喜欢做什么,你也管不着。”
宁乐长公主红唇勾起,说出的话却没什么姐弟之间的亲昵。
这样的话题大抵是进行过太多次,贤王面露不耐,不愿再继续下去。
“那阮惊天向来只效忠于父皇,别以为谁就能用什么一般的小手段拉拢过去。长姐能笼络住那阮逐月当然是最好,但若是不能,也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连累到我。”
言罢转身而去,气得宁乐长公主一跺脚,暗骂了句。
“不识好人心!”
也就是她同父同母的弟弟,她才会如此帮着他,容忍他。换个人看看,谁敢同她如此摆脸色?
哼!但凡她宁乐是个男儿身,争夺太子之位,哪里还轮得到他百里鼎?!
不过方才提到阮逐月,宁乐眼前便浮现出女子一身红裙飒然舞剑的模样,心中便是一热。
阮逐月啊阮逐月,你究竟有何种魔力,竟
然让我欲罢不能?
上次,驸马搅和了她的好事,让到了嘴边的熟鸭子都飞走。她第二日又派人去威武将军府请人,将军府人竟然回说阮小姐已经离京去了外祖家。
她派人略到城门一查便知道,阮逐月果然是离京南下。如此便罢,等阮逐月回京,下次必定不会再让她逃离畅春阁。
……
青州云家。
表小姐、大小姐要陪着老太太一同去街上逛一逛,这可是大事。
要知道自从上了年纪,老太太除了收到相熟人家的请帖,根本就不出门,更不用提是出门逛街了。
若是需要什么,店里的掌柜就直接送到云家来,任由挑选,绝对都是最好、最新巧的玩意儿。
这次老太太之所以要出门,还是应了表小姐的请求。至此,老太太对表小姐的疼爱,云家上下都彻底看清楚了。
女眷们单独逛街,云家大舅舅终究还是不放心,要亲自陪着。这会三舅舅忙站了出来,一脸笑眯眯抢了大哥的差事。
“大哥去忙你的,今儿个我保管陪着母亲和侄女、外甥女,将青州城好吃的好玩的地方都逛一逛,大家尽兴而归。”
大舅舅云承隆看三弟主动请缨,自然无不可,又亲自将母亲一行人送上马
车出府后,这才去忙自己的事。
马车载着阮逐月、云兰馨和聂老太太,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彩衣阁。彩衣阁专门做女子成衣的,店面虽然不大,名气却很响,几乎整个江南的当季流行衣裳样式,都是从彩衣阁流传出去的。
彩衣阁有一位精通服装设计的老板娘,她设计出来的衣裳样式别出心裁,就是靠着“新”字,在江南站稳了脚跟。所以女子成衣这一块,就连云家的生意遇上彩衣阁,也要避让其锋芒。
外甥女初次来到青州,彩衣阁是不得不逛一逛的地方。一行人很快来到彩衣阁,老板娘亲自接待云家的贵客,当场为阮逐月、云兰馨和聂老太太各设计了一套礼服、一套常服,付过订金后,承诺七日后送到云家去。
既然已经出门,兴致很高的聂老太太,又分别在店内给自己的孙女和外孙女,每人挑了一套花缎织彩百花飞蝶羽纱裙,穿在身上清凉又飘逸,最适合夏季穿着了。
云兰馨看着自带仙气,漂亮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