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尚书想要提前看密旨,但是软的硬的方法都试了,李默就是不松口,不给冯尚书提前看。
这下,冯尚书就更加肯定了,密旨上的内容,定然对他的计划大大不利。
既然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联合朝臣,给李默扣上假传圣旨的帽子,然后再拥立贤王为太子。如此等嘉坤帝侥幸昏迷醒来,木已成舟,就连皇上也没办法了,只能承认贤王为太子。
如此大计方可成。
只是此事若是失败,那就是万劫不复。
但荣华富贵,自古险中求,如今的大好时机若是不行动不抓住博上一博,只怕是将来再没有这样的捷径。为此冒上一定的风险,也合情合理。
冯尚书布置好一切,就等堂上的太子太傅李默一拿出密旨。尚还没有宣读,就被冯尚书箭步上前抢走了密旨,且当众道:
“李默假传皇上圣旨,有谋逆之心。来人啊,将其拿下!”
很快一队宫卫便冲出将李默压走,大臣们却没有被完全镇住,尤其是阴谋派,纷纷站出来指责冯尚书:
“冯尚书,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李太傅假传圣旨?究竟密旨上什么内容还没读出来,有没有假传,还不得而知吧?”
“就是!冯尚书此举,几欲何为?莫非冯尚书一人之下万
人之上的位置待腻了,也想学前人给自己黄袍加身吗?”
这话极重,便是直接指责冯尚书意图谋反了。
冯雪松脸色一变,冷哼道:
“我对皇上忠心耿耿,那李默才是图谋不轨之人!谁包庇为李默求情,那便视作同伙,统统以谋逆论处!”
这话一出,镇住了大半的朝臣。冯雪松得意一笑,从袖中重新拿出了一份密旨,在一中大臣面前扬了扬。
“方才拿份密旨上没有加盖国玺,也没有加盖皇上私印,所以是假的。这份圣旨才是真的。苏公公,请为大家宣读圣旨吧……”
被冯尚书点名的苏培英低着头神色莫名,一副奴才们卑躬屈膝的典型样子,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苏培英接过冯尚书手中的所谓密旨,展开一看大惊失色,将密旨往冯尚书手中一塞,难得昂起了头颅斩钉截铁拒绝道:
“不!如此圣旨,苏某不敢念,还是请冯尚书自己念吧。”
此话一出,朝臣们怎么会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敢情冯雪松才是胆大包天,假传圣旨的那个。
苏培英乃是皇上贴身太监,若他都不认识的所谓密旨,那就一定是假的没错。
被一个太监鄙视,冯雪松恼羞成怒,不知是怎么了,今日竟然冲动异常,从一旁宫卫
手中抢过长剑,一剑刺向苏培英。
苏培英只是个太监,手无缚鸡之力,被这一剑吓得连连后退,口中还一边惊呼:
“冯尚书谋反啦!冯尚书谋反啦!”
冯雪松气得脸色铁青,今日他要是不把苏培英给解决了,就算是贤王当上了太子,甚至直接当皇帝,宫中就永远都会有流言。所以今日必须斩草除根。
一剑刺出没有刺中,冯雪松一鼓作气又往前补了一剑,眼看就要刺进跌坐在地的苏培英哅口。
只听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冯雪松手腕处被什么击中,手中长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苏培英死里逃生,抬头去看来人,原来是金吾卫统领段和玉正怒气冲冲赶了过来,救下了他。
“多谢世子相救,世子,冯雪松圣旨中直接册封贤王为太子,他假冒圣旨,请世子下令金吾卫抓住冯雪松,打入大牢!”
段和玉勾唇一笑,仿若地域阎罗。
冯雪松还没开口,就听到悠长的太监通报声传来:
“皇……上……驾……到!”
冯雪松瞬间白了脸色,腿上一软,扑通跪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怎么突然来了?难道……
来不及细想,嘉坤帝已经行至近前。冯雪松大胆抬头去看圣颜,发现皇上的面色虽然略有苍
白,但是比着先前寝殿中昏迷不醒的样子,已经好了不知几许。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会功夫经历了几次变故的大臣们自此分外激动,看到皇上就像找到了主心骨,跪拜行礼的喊声比平时都多了几分的底气。
嘉坤帝淡淡抬手。
“诸位爱卿平身。来人啊,将吏部尚书冯雪松除去顶戴官服,压入天牢。”
“是!”段和玉朗声应下,压抑了好几天,早就跃跃欲试的金吾卫士兵们扑上前去,三下五除二扒光了冯尚书的官服,只留下白色底衣。
平日里官威愈重,一身贵气的当朝第一权臣冯尚书,此时被扒掉了官服之后,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中年男子。他脸上挥之不去的戾气,让所有人都觉得陌生,这还是冯尚书吗?还是他原本的模样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