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秀女们集中在一处,阮逐月如此果不掩饰的眼光盯着纪莺看,很快纪莺便察觉到,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美貌与英姿并存的女子。
看她穿衣打扮,以及宫侍给她安排的站位,纪莺脑海中很快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逐月郡主。
就是那个差点成为永兴侯府三公子夫人的威武将军府嫡女!
可是如今两家早就没有了交集,三公子纪景瑜这个最聪明,最有可能成为永兴侯府希望的人,现在是整个京城的笑柄,永兴侯府一直看好的贤王一派也随着冯尚书的倒台整个没落了。
皇上看在永兴侯府没有参与太深的份儿上,并没有动纪家,但是永兴侯府继续落败下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反观那威武将军府,则像是开了挂一般,不提威武将军如今掌着西山大营的军权,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就是面前的阮逐月,也因为立功被皇上提高身份成为了郡主。
纪莺又妒又恨,心中被热油浇过一般火急火燎地难受。
但是对上阮逐月的时候,却没有表现出分毫,反而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柔声行礼道:
“永兴侯府纪莺,见过郡主。郡主今日打扮得真美,真不愧是京城第一贵女。”
恭维的话张口就来,还给她安上了京城第一贵女的名号
,显然是要帮她拉仇恨。
前世里的阮逐月不懂贵女们这些勾心斗角,听不懂话中的机锋。重生而来,虽然她还是对这些勾心斗角反应不灵光,但是她只认准了一件事。
纪莺是个有心机的女人,她和永兴侯府的所有人势不两立!
只要认准了这一点,那么对方说什么都无关紧要,因为肯定都不是好话,说不定就给自己埋着什么坑,防不胜防。
阮逐月转头不接话,也不理会纪莺,而是对着身边的宫侍直接问道:
“选秀的时辰到了吗?今日的选秀内容是什么?”
话音刚落,便看到礼部负责选秀的官员走了过来,手中还拿了个厚厚的册子,对着一众秀女清清嗓子高声道:
“选秀第一项,策论。请众位秀女,根据自己的号码牌提示,进入考场。”
那官员的话刚一出口,整个秀女群里便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我没有听错吧?策论?”
“没听错,他说的正是策论。不过,策论是什么?”
“呵~亏你还是三品大员家的小姐,连策论都不知道。策论可是科举中一项最重要的内容,根据时事来发表自己的看法,形成论述即可。”
“啊……考科举的内容,有没有搞错啊!!”
“……”
先前没有一点的风声,
所以一众秀女们根本一点准备也没有,就要考男人们科举才会考到的策论。这……这是选皇子妃吗?确定不是选女状元?
有人面目忧愁,就有人喜出望外。
譬如承恩公府的小姐邵明珠,她的唇角便泛起了矜持内敛的微微笑意,眼中满是意外的惊喜之色。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当成未来一国之母进行培养,对于朝堂之事,那可是必修课。因为作为天下女子表率,虽然不能对朝政指手画脚,但那只是说行为上不可以,实际上却必须要懂。
不然就是个花瓶,怎么和皇上龙凤和鸣,共担天下呢?
因此策论,于邵明珠而言,就是日常功课而已。
她心中高兴着,却也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看来皇上这次选秀,是不打算走寻常路了。第一轮便是如此离谱的策论,天知道之后还会设置何种令人猝不及防的考核。
不过,她邵明珠绝不会服输,定然要正大光明站在第一位,让皇上看到她的实力。
在众贵女们还一脸懵懂的时候,邵明珠已经抬脚率先跟随礼部之人进入了一处大殿内,找到自己的号码坐下。
其他贵女看已经无可更改,没奈何也只能学者邵明珠的样子,根据自己是先拿到的号码牌,进入殿内坐下。相比较于其他贵女们认命般的态
度,阮逐月此时心情却有些莫名,说不出是喜是悲。
首先,策论她肯定是写不出的。就算对朝堂民生有自己的见解,但是要想按照策论的格式有理有据写出来一篇出彩的,根本不可能。
可是,偏偏她脑中还记着一篇文章,那是前世里太子曾经就京都农桑写过的一篇策论。贤王偶然得到,拿给了纪景瑜看,两人还想办法将那片策论改头换面,变成了贤王自己写出来的东西。
当时的嘉坤帝看了,对贤王大大嘉奖,说他忧国忧民,有着治国之才。
阮逐月曾经暗中听到了纪景瑜和贤王的对话,所以知道这回事。好奇之下,她便从纪景瑜书房中找到了那篇治农方略看了又看,觉得可惜了太子。
谁知,便一直记到了今日。
按照时间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