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传信的季鹿很是意外,但是心中也有隐隐的雀跃。
除了意外的碰面,逐月郡主从没有主动找过自己,不知这次她找自己有何要事?
季鹿按照信上约好的时辰早早便到了听风楼,没想到阮逐月却比他更早,已经在楼上的雅室中等着。一见面,阮逐月便开门见山道:
“季鹿,我们是朋友吗?”
季鹿一愣,朋友?
算是吧,逐月郡主帮过自己,他们之间也算是有不错的交集,自然他心中那丝不足为外人道的念头,面前阮逐月当然不清楚。所以抛开其他,他们的确可以称得上是朋友了。
浅笑点头。
“好,既然你当我是朋友,我便要来劝你一句,不要管其他,下定决心离开宁乐。”
“……”
“其实你的性子并不懦弱,只是从来没想过还有反抗这一项选择而已。现在我告诉你,只要你向皇上提出和离,我便会帮你说话,按照你在司天监的重要性,皇上会答应的。”
阮逐月娓娓而言,季鹿一直压抑心底的感情,这一刻几乎控制不住,脱口而出,声音中隐着丝丝的柔情。
“为什么?”
为什么如此帮我?
阮逐月微愣,除了看不惯宁乐,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温润尔雅的驸马季鹿,都曾经帮过自己。
纵然只是对他而言举手之劳的
小事,但那是季鹿在无欲无求的前提下,自然而然做到的。说明此人心中,有着普世之爱。
如此一个心性好之人,她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被宁乐给毁掉。
有摩镜之癖不是她的错,但是以此生出来伤害别人为乐的癖好,就是她的错了!
“我们是朋友呀,朋友之间,就不必如此客气啦。”
阮逐月嘿嘿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季鹿那颗本想认命的心,此时又有了动力。
没错,他的确是无可取代的,要让皇上看到这一点。
也不让季鹿再回司天监,阮逐月直接带着令牌和季鹿一同进宫,来到紫微宫拜见嘉坤帝。
嘉坤帝听了季鹿的请求,龙颜虽说没有大怒,但已然威严厉色,沉声冷冷道:
“季鹿,你可知自己在要求什么?我紫薇王朝,从未有过公主和离的前例,你是想让皇室成为天下的笑柄吗?!”
说完重重于桌案上一拍,一个空了的茶碗翻倒在地砖上,瞬间四分五裂。
季鹿仍旧直挺挺跪在地上,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不卑不亢温声道:
“皇上,宁乐与我成婚几载,从未有过夫妻和鸣,甚至公主都不让我住在公主府,我们夫妻二人之间没有感情,勉强在一起,公主也不会幸福。请皇上成全,准许臣和公主和离。”
说完重重一叩首,发出了闷
响。
阮逐月暗中咧了咧唇角,这个季鹿,怎么突然变得傻乎乎了呢?
装装样子就算了,真的拿头撞地博取皇上的可怜啊?撞傻了,水运浑天仪造不出来,才是真糟糕。
不能看季鹿再继续叩头下去,万一皇上来个你继续磕,到哪里哭去?
阮逐月上前两步拱了拱手,“皇上,属下斗胆进言,还请皇上勿怪。”
嘉坤帝斜睨了眼阮逐月,冷哼一声:“说!”
你还斗胆进言?我看你是天不怕地不怕!
朕给你的金牌和进宫特权,是让你关键时刻用的,你倒好,帮着驸马来找朕请求和离?!这季鹿和你什么关系,这么护着他?
就知道皇上对自己不满意,不过只要皇上不说,阮逐月就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皇上,建造水运浑天仪是紫薇王朝的大事,若是季驸马中途退出,很可能会失败告终。”
“哼!难道当驸马就不能继续督造浑天仪了?这说得是什么浑话?”
嘉坤帝一甩衣袖,重重哼了声,傲娇扬头。
阮逐月差点笑出声来,这一扬头的傲娇劲儿,和太子那是一模一样。真不愧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皇上,微臣并没有胡说。昨日宁乐公主到司天监去闹了一场,坚持让驸马回去伺候自己,不许再回司天监。季驸马有此担忧,实属正常。
”
阮逐月不动声色告黑状,嘉坤帝闻言果然面色都黑了。
一个疯了的公主,回京治病来的,不在自己的府内好好待着,竟然还跑到朝廷的司天监去闹。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皇室的脸面就别要了!
哼!你就是装疯,也得装得像一点,这才刚回京几天,就按捺不住了?
嘉坤帝气得半死,偏偏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他可是皇上,喜怒形于色可还行?不过,知道宁乐什么德行的嘉坤帝,也没了为难季鹿的心思,冷哼道:
“你且回去吧,督造好水运浑天仪,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