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吾外孙,听闻你陪太后回西北省亲,相聊甚多。提及你母亲和皇上旧事,你心中惴惴不安。你母亲和皇上之间清清白白,又是和你父亲一见钟情,休要胡思乱想……你母亲早逝,悲痛之下无人愿意提及过往,月儿如今已长大,下次来青州,外祖母讲你母亲所有的旧事给你听。”
“……”
“……云渺早逝,太后心中愧疚,怕我怨憎于她。其实我并不怨恨,人生长短皆有命数,月儿你可开导于太后,劝她保重身体,以期再见之日……”
外祖母的回信,算是让阮逐月安放了一颗悬着的心。只要母亲和皇上之间没什么就好,不然她和太子好好的情,人变兄妹,她非得吐血不可。
解开了心结,阮逐月再看太后更多了几分孺慕,将她当成祖母和外祖母一般的存在,一路相伴说笑,倒是解了路途上的不少烦闷。
西北格局和南疆有相似之处,都是少数部族林立,民俗自成一体。唯一的不同是,西北有一个最大的天羌族,最为首领世代仁善,很是得民心,西北其他少数部族纷纷归附。且天羌族早就归顺于紫薇王朝,历代紫薇王朝皇帝也都会任命天羌族部族
首领为王,对遥远的西北进行自治。
到了先皇之时,更是选了天羌族首领的女儿入宫为妃,一时荣宠无二,也就是如今的德太后了。
德太后进宫近四十载,从未省亲过。天羌族如今的部族首领乃是太后的幼弟,听说太后回族中省亲,亲自带了族人来迎接凤驾。
进入西北草原,这里甚是辽阔,天羌族人接上了太后凤驾,又行了两日才到达天羌族首领所在的城市。那是一个草原中间的城市,名唤达西城。
进入达西城后,太后被安置在了最尊贵的住所,凤卫装扮成的宫女们本该随侍左右,但却被天羌族首领拦下,按照天羌族习俗,亲自派了族中选出的婢女伺候。
太后见到幼弟甚是高兴,见状便对阮逐月道:
“一路太平,如今已到达西城,没有什么危险了,不必跟那么多人。你也下去休息吧,好好赏一赏这西北风情。”
连阮逐月也打发了开,身边只留下最贴身的宫女和嬷嬷。
阮逐月虽然听令退下,身为凤卫的警觉却让她留了个心眼儿。让两名凤卫化妆易容,悄悄替换了两个太后居住院落内的粗使丫鬟,盯紧了若有任何异常,随时通报。
而阮逐月自己,则变为暗卫潜伏在侧。
如果只是她想太多,不过就是辛苦几日而已,当不得什么,有备无患。
但万一太后省亲出什么事,皇上可不会管是否太后将她赶走,只会将罪责降在凤卫头上,后果是阮逐月绝对不能容许的。
事实上也证明,阮逐月的提前准备没错,因为第二天两个潜伏的暗卫就传出来了消息。
太后在自己院中见了一个陌生的男子。那人穿着太监的衣裳入内,但是凤卫们对乔装甚是熟悉,一眼就看出来那太监年龄太大,而且走路行事自有一股风度,绝非太监的气质。
太后回乡省亲,召见亲族自然不用偷偷摸摸,那么这个男人是谁?
阮逐月同样惊呆了。
第三天,第四天,同样的秘密接见,每次都停留一到两个时辰的时间,直到第五天,那的陌生人才不再出现。
太后省亲计划停留半个月时间,前几日还可以说太后长途劳顿身体不适,需要在院中休养,之后便要接见天羌族的族人,也算是紫薇王朝和天羌族之间的稳固关系的手段。
可是太后却在第五天真的一病不起,发起了高烧,整个人的精神也和离京前完全
不同,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
太后凤驾队伍中随行的有一名太医,把过脉后开了方子,说太后突然经年的旧疾复发,很是危险,需要好好静养,不适合再长途劳累了。
言外之意,太后最好是在这里将养好了身体再回京,不然再折腾一次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至此阮逐月忽然有了开窍,待太医走后她屏退左右求见太后,看着病床上真的羸弱不堪的太后,阮逐月眸光微敛,出口的声音却满是笃定。
“太后娘娘,可是不准备再回京了吗?”
陪在太后身侧心腹嬷嬷闻言,张口就准备呵斥阮逐月,却被太后抬手打断了她。
“福嬷嬷,你退下吧,我和逐月郡主说说话。”
那嬷嬷深深看了眼阮逐月,满心戒备,还是答应着退下了,带她离开后,阮逐月又上前几步来到太后床前,淡淡道:
“娘娘,您计划好了这一切,最后却是要我承担护送不力的皇上的怒火。最少,是否也该告诉我原因?”
太后支撑着坐直了身子,被戳穿了计划,她脸上除了淡然还是淡然,一丝也没有恼羞成怒。看向阮逐月的眼中更是有着慈爱,让阮逐月想起来祖母和
外祖母,心中不由得一软,伸手为太后背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