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脸这人,在一众衙役中应该是个头,他一开口,跟在他身后的人都开始叫骂了起来。
这哪里有一点官差的样子,简直比地痞流氓还不如。
应该是平日被欺压多了,见那些人走来,慌忙地向两边避去。
那方脸衙役走上前,用刀鞘指向顾思危和云凤鸾问道:“就是你俩带头闹事的,扰乱我们赤鹘的请神节?我看简直活腻了,”
他话没说完,手中的刀鞘已经被九开夺了过去,“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嘴上。
方衙役整张脸被打得偏了过去,他感觉到嘴里一阵剧痛,一口血沫不受控制地从嘴里吐了出来,一同吐出来的还有几颗牙齿。
九开笑着把玩着他的那把刀,在那人还未来得及开口前,直接抽出刀,一刀刺进了衙役的手掌,连同刀一并钉在了石头的缝隙里。
“啊!你们是谁,竟然打伤衙门中人,来人啊,给我杀了他们!”啊的一声惨叫,方脸衙役疼得浑身都在颤抖,嘴里含糊不清。
但还是张狂。
一旁的衙役想上前,但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方脸衙役,又看向顾思危和云凤鸾身旁站着的铁血暗卫。
纷纷抽刀撞胆,但却无一人上前。
顾思危嗤笑一声,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九开,似乎在说他办事不利。
九开被顾思危这一眼看的冷汗都流了出来。
都是他,害得自己在主子面前落了个办事不利的下场,如果不是主子没示意自己杀了他。
他现在就想把这人一刀宰了干脆!
九开半蹲了下来,抬手,握住了那刀的刀柄,看向他,“你算个什么东西,谁给你的狗胆,竟然敢用刀指着我主子。”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地把刀抽了出来,他也不是一下子抽出来,而是动作十分的缓慢。
地上的衙役疼脸色苍白,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动你这种人,简直脏了我的手!”九开把刀抽了出来。
刀尖上还滴着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了方脸衙役的脸上,方脸衙役直接疼的昏死了过去。
一旁刚才还装神弄鬼的“司雨神”此刻目睹这一切后,竟然吓的全身不住地抖动了起来。
“不关我的事,不关,”
“闭嘴。”他刚说两个字,顾思危便轻轻地碾了碾脚尖,“司雨神”被踩的连吸气都困难,他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了顾思危的脚下。
“这赤鹘知县的架子真大。”云凤鸾忍不住轻嘲一声。
那群衙役平日都是酒囊饭袋,平素狐假虎威惯了,哪里见过这种不要命的杀神。
当下一个人便跑了回去。
夜越来越深,周遭的空气已经变得微凉,顾思危自然而然地把云凤鸾的手握在了手中。
“冷吗?冷了便让九开送你去诸颜那里。”
云凤鸾摇了摇头,“我也想看看,这赤鹘的县太爷究竟是何方神圣。”
大约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顶宽阔的软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抬轿子的是八个衙役。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轿子旁边,站着穿着一袭布衣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正是被店小二称作主子的人。
顾思危显然也看到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一旁的椅子扶手上轻叩了两下。
云凤鸾此刻是男装打扮,倒也不怕他认出自己,顾思危敢这般暴露身份,就证明了他有把握,即便暴露身份也能掌控大局。
“何人敢在我赤鹘闹事?惊扰了本官的清梦,有几条命够你们陪的?”轿子中的人还没有下来。
一道官腔十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这声音一传出,两旁的百姓又纷纷避让了几分。
“大胆!见了我们齐大人竟然还不下跪!”跟在轿子旁的一个衙役朝顾思危喊道。
九开上前当即冷笑一声,“大胆?究竟是谁大胆,小小一个知县,不过芝麻大的小官,见了我们顾大人竟然不下轿拜见,找死的是谁?”
“本官倒不知,赤鹘什么时间来了一位顾大人,赤鹘只有我齐大人,来人,去把这些宵小之辈全都拿下,押回大牢,听候发落!”
“齐尚可,天高皇帝远,你这本事没有长进,官威却越来越大了。”顾思危懒洋洋地声音响了起来。
下一刻,轿子里静了一瞬,轿子旁的布衣男子上前一步,拱手作揖,“敢问贵人是哪位大人?”
九开冷笑了一声,“我主子乃大理寺卿顾思危,顾大人。”
这话一落,一个穿着藏青色官服的人,连滚带爬地从轿子里钻了出来。
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一个球,刚才那方脸的衙役便已经够胖了,但没想到,这个齐知县的身躯,竟然是那个方脸衙役的两倍!
云凤鸾一时间有些无言,怪不得走路还需人抬,他这样怕是走两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