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鸾不知道眼前人在说什么,她只是迷茫又无措地抓住手中的一个木头雕刻小人。
她只知道眼前的人是萧弈,萧弈不会伤害她。
她手中依旧拿着那个木头雕刻的小人。
萧弈在地上找了一圈,在桌角下找到了那个木头雕刻的小人。
他把小人塞回了云凤鸾手中,突然上前一步,把人紧紧抱在了怀中。
那是之前,他从不会逾越的界限。
“鸾儿对不起,鸾儿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都怪我。”
萧弈一整颗心痛得都要呼吸不过来,泪无声地从他眼底落下。
明明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
云凤鸾就这样呆呆地任他抱着,也没推开他。
或者说,她五感尽失的同时,也屏蔽了外界的一切。
屋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是执书几人的声音。
萧弈松开云凤鸾,沉着脸看向执书等人。
“你是鸾儿的贴身婢女,谁准许你擅自离开?鸾儿现在五感尽失,稍后我会派人亲自守着她。”
萧弈满脸怒气,执书知道自己不应该离开,她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但听到萧弈的话,还是忍不住抬起头,“大殿下您说什么?主子五感尽失?”
执书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宋瑶抹了一把脸,慌乱地走上去为云凤鸾诊脉。
片刻后,她松开了手,无力道:“主子这是心病。”
“去传宋铖。”萧弈冷冷道。
他把云凤鸾扶到桌前,让她坐了下来,又亲自打湿了一个帕子替她擦手,动作细心又认真。
顾思危站在床帐后,他武功卓绝,加之屋里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云凤鸾身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未发现他。
宋铖很快来了,给出了和宋瑶一样的答案。
萧弈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给本宫去寻医者来,一个医者治不好,那就把全天下医者都找来。不计代价本宫也要治好鸾儿。”
“殿下,不好了出事了!顾大人的尸体被抢走了!”
一个暗卫匆匆跑了进来!
“什么!”萧弈猛地站了起来,“你们守好鸾儿,本宫去去就回。”
顾思危尸体被抢是大事,等回京别说顾首辅那里,就连同顺帝那也不好交代!
是什么人会抢顾思危的尸体。
深夜,宁陵的府邸灯火通明,执书和摇扇伺候云凤鸾洗漱。
洗漱完把云凤鸾扶上床,两人便在门外守着了。
萧弈又调来了几个暗卫,把云凤鸾住的地方,里三层外三层守得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云凤鸾如一个精致的木偶娃娃般躺在床上。
心口的酸胀肿痛简直要把她淹没,她整个身子蜷缩了起来。
泪已经把盖在她身上的被褥打湿。
顾思危就这样站在云凤鸾的面前。
他在看着她哭!
屋外只有云凤鸾的婢女守着,顾思危根本不在意。
只要他想刻意隐藏,就根本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他的踪迹。
他神色晦暗不明,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抬手快若闪电地点住了云凤鸾的睡穴。
床榻上,云凤鸾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思危静静地看了云凤鸾一会。
片刻后,他上床把云凤鸾轻轻搂在了怀中。
次日天色未亮,顾思危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任何人察觉!
萧弈一早就来了云凤鸾的房间,从昨日开始,他就亲力亲为地照顾云凤鸾。
所有汤药饮食丝毫不假人之手。
“收拾一下,今日回京城。”萧弈放下手中的药碗,朝执书她们吩咐道。
“该带的药,鸾儿的东西务必一件都不能少,其余的能减便减。”
顾思危的死,已经快马传讯给了朝廷,据说顾首辅直接在金銮殿昏了过去。
同顺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要处死宁陵一众官员。
被后来赶到的孝慧太妃死死拦住。
当日顾府皇宫,还有整个京城全都挂起了白绫。
彼时,云凤鸾一行人正在赶路,回京免不了受同顺帝的斥责。
萧弈并不惧怕同顺帝,但他得为云凤鸾考虑。
他下了死令,顾思危身死的事,不许任何人透露出一个字。
对外只说是隐世玉家下的手。
萧弈命人准备了一辆紫檀木的马车,马车从里到外,无一不彰显华贵两字。
马车内,云凤鸾坐在那,木雕小人依旧被她握在手心中。
萧弈看向她,这些日子,云凤鸾又瘦了些,整个下巴尖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