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其实出来之后有这种感觉。
因为没了纪王妃的纪王,其实就是一头没有牙的老虎。
平庸无能,死能作。
但是皇上却一直保护着他,一次一次地给他机会。
难道就因为一个长子的身份吗?
“你不把这件事情闹到宫里,也是因为这样,是吗?”元卿凌问道。
宇文皓眼底充满了无奈,“没错,因为不管这件事情闹得有多大,哪怕你真死在纪王府里头,父皇都不会要他的命,甚至不会夺他亲王的封号。”
所谓的恩宠加身,何尝又不是表面的功夫呢?不否认父皇是疼爱老元的,但是,这疼爱是有限度,老元不愿意让他纳娶侧妃,父皇便随即翻脸。
可老大做的事情,又岂止这般?
宇文皓自己是早看开了,所以并不会太伤感。
可事关老元,今天这事,他甚至不能理直气壮地入宫去问父皇讨要一个公道。
他心里窝火,觉得对不住老元。
他轻声叹息,“委屈你了。”
元卿凌却是笑笑,“一点都不委屈,今天看到你露了身手,我忽然很崇拜你,老五,跟我过日子的人是你,不是任何人,我只在乎你对我好不好,其他人都是无关要紧的。”
他凝望她的眉目,那浅浅的笑容在脸上是纯净而透彻的。
他伸手抱了过来,回想起她自打跟了他之后,似乎就没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倒是在静候府,得过几天的安宁。
不禁苦笑,就这事,还得谢恩。
楚王府热闹起来。
络绎不绝的人进进出出,听得说楚王妃怀了三胎,都过来探望,要沾点喜气福气。
元卿凌怀孕已经五个月了,许多人之前都没来,自然是因为她曾经服用紫金汤,大家认为她弱不禁风,出了任何事情都担待不起。
现在,怀着三胎的她更加的弱不禁风,可福分好啊,谁都想沾点福分。
其实又何止是福分?简直就是天大的奇迹。
服用紫金汤,没有经脉损伤而死,反而怀上了孩子,且一怀就是三胎,这福气就像是从天上降临一般。
而这福气的背后,意味着什么呢?可能意味着楚王是天选之人,日后是要飞天为龙的。
和皇家沾亲带故的,大包小包地过来,元卿凌这两三天,假笑得脸得僵硬了。
首辅也来。
依旧像往常一样,带着点小礼物,那礼物依旧寒酸,加起来不值几蚊鸡,但是,人气势足,哪怕是丁点的礼,也是昂首挺
胸进来的,仿佛抬着几箱子珠宝来的。
倒是给喜嬷嬷的,他很是慎重,挑选的礼物都是极为精致,但是多半是少女喜爱的,喜嬷嬷也不挑,都收下,然后回一顿一碗汤或者是一份点心,首辅便喜滋滋地走了。
三天之后,十万两银票送了过来。
是褚明阳和纪王妃亲自送来的。
十万两,厚厚的一叠千两银票面值,搁在桌子上,褚明阳的气势很足,带着下人和纪王妃进来的时候,仿若主母一般冷然骄傲。
这十万两,她出了八万两,纪王妃出了一万两,剩下的是纪王自己凑的。
褚明阳没说多少话,只是对元卿凌说了一句,“别狗眼看人低,十万两,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说完,她抬起依旧有些伤痕的脸,冷冷而去。
元卿凌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笑了。
纪王妃没走,她还要用药。
如今已经不需要挂针,只是几天没来,她要过来让元卿凌检查一下,顺带,说说话。
“她为什么跟着来?”元卿凌问道。
纪王妃笑着说:“因为这银子不能随便叫个奴才送来,他纪王也不会亲自来,交给我,褚明阳不放心,毕竟她出了八万两,而我才出了一万两。
”
“你还出了一万两?”元卿凌诧异地道,“为什么要帮他?”
纪王妃笑笑,“因为这一万两,我认为你会还给我。”
元卿凌摇摇头,“不。”
纪王妃可怜得很,“我如今积蓄不多,也不能一直问娘家要,这一万两,你还给我吧。”
“你得说说,为什么要给他出这一万两。”元卿凌问道。
纪王妃叹气,“为了过点安宁的日子,给这一万两银子,虽然心疼,也不值得,可至少出了力气,他便不会一直为难我,我也有足够的日子去做我的事情。”
“你们夫妻过成这样,还有意义吗?”元卿凌实在不明白她到底怎么想的。
纪王妃瘦弱的脸上,气色还是很苍白,她拢了一下手,吸一口气道:“日子总要过下去的,我的女儿在王府,我不能走。”
若是为了孩子,元卿凌明白了。
这个时代和离和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