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元帝来了之后,元卿凌就去了乾坤殿,一路心事如潮,在乾坤殿里陪太上皇聊天,也是有些心不在焉,太上皇不留敷衍之人,把她撵出宫去。
回了府中,元卿凌和宇文皓说起了这事,宇文皓乐了,“就小老十一句话就闹上了?这实在是可笑得很。”
“看扈妃的样子,都像是哭了几天的。”元卿凌道,她不觉得好笑,反而有些悲哀,因为她和扈妃之间往日虽说不是特别的友好,但能说上几句知心话,算是关系比较亲密的,但为了一句话,便马上互相猜忌。
她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总觉得有些东西忽然就泾渭分明了起来。
“扈妃是自寻烦恼啊,谁能当真呢?小老十如今就知道吃喝拉撒耍,当皇帝意味着什么他都不知道,不信你问咱家点心,他们都未必知道。”宇文皓说。
元卿凌勉强地笑了笑,“是的,但是看扈妃这么紧张,显然连她都想到,或许有人会利用这事打击你和镇北侯的关系。”
宇文皓看着她,伸手扶着她的双肩,认真地道:“老元,其实到了如今,你觉得我还应对不了这些吗?莫说挑拨我与镇北侯,便是我们诸位亲王
之间,我也有应对之策。”
元卿凌看着他成熟的脸庞,也忽然意识到,其实身边的许多人都成长了,徐一,阿四,蛮儿,连老五和认识的时候相比,几乎可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
今日方压下来的沉重,因着宇文皓的胸有成竹,也随即消散。
宇文皓轻抱她入怀,“原先与你说过,我对帝位没有多大的兴趣,这是真话,但是,有时候也要考虑到责任,从娘家回来,我自己斟酌过一番,着实不放心任何一人,他们都无法超越我,这是实话。”
本来是很凝重的话题,元卿凌听了这话却有些想笑,“你飘了。”
“不,我是认真的,我就是觉得任何一位亲王,皇子,都比不上我。”宇文皓扬起下巴,有些臭屁。
元卿凌圈住他的脖子,深情地道:“是,在我心里,你也是最棒的。”但同时也是最二的。
宇文皓笑了起来,“扈妃这事很快会过去的,不必担心,你和扈妃的关系不会受到影响,父皇也不会相信这话,但是小老十那边,未必就没人在他耳边说这些话,采莲殿是需要查一查的,我们对面总有一股子力量,至今还没有显露出来,我们甚
至都不知道敌人是谁,不过不要紧,老元,有野心的人总不会甘于沉寂,最终会慢慢地浮出水面来。”
这才是最恐怖的。
而这个敌人,似乎有,似乎无,琢磨不透,原先什么都往红叶的身上推,但是显然不是红叶。
安王也不大可能,纪王嘛……那烂泥就算了。
年关轻易滑过,除了这小插曲之外,倒也没什么大事。
年初八,是开朝的日子,也是个黄道吉人,汤大人的宅子开始进驻家具了。
阿四偷偷去看过,回来告知元卿凌,说汤大人真的很穷啊,只买了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一张饭桌和几张椅子,除此之外,便没有了,连屏风都没一扇。
元卿凌很奇怪,按说汤阳的银钱也不少,怎至于贫穷如此?等晚上吃完饭,元卿凌便叫汤阳过来说话,问起了宅子的事情,再婉转问道:“听说家具都进驻了,银钱可够?若不够的话先从账房支取,该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要省着。”
汤阳笑了起来,“太子妃,您这话真是让属下想笑又感动,您自己平日里也不舍得花,什么都省着来,却让属下不要省着。”
元卿凌道:“新进宅嘛,肯定得把需
要购置的都购置了。”
汤阳眼底是闪着感动之色,拱手道:“太子妃厚爱,但不用了,属下有银子,这些年也积攥了些留着备用呢。”
“那行!”元卿凌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既然是有银子的,怎么弄得打扮得如此寒酸呢?
她又问道:“打算什么时候进宅?办个仪式吗?”
汤阳道:“明日就搬进来了,也不用办什么仪式,就大家一起吃顿饭,属下来请。”
元卿凌道:“那好,我还没见过你夫人呢,这下可算能见到了,往后多些走动才好。”
汤阳微笑,“是,属下会多些带她过来给太子妃问安,她原先也说了多次,想拜访太子妃的,亲自个跟太子妃说一声多谢。”
“客气了!”元卿凌微笑。
汤阳告退,却忽然又回头道:“太子妃,明晚吃饭,就在属下的新居,因椅子桌子不够,能否先从王府搬过去?再借用一些王府的人帮忙伺弄?”
“你安排,王府基本是你做主,不必问我。”元卿凌道。
“好,多谢太子妃!”汤阳拱手出去。
汤大人进宅要请吃饭,这可让大家很高兴,因为汤大人着实也是抠门精,这些年可不曾见过他自
掏腰包请大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