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座的贝尔摩德开车格外暴躁。
看起来刚才的谈话确实戳到了她的痛处,只是不清楚具体是因为浅仓真提及人体实验的事情,还是指出她的年龄,亦或者揭露她在担心宫野姐妹——大概率是三者都有吧。
浅仓真坐在车的后座,眺望着两侧风景飞快退去,闭上双眼修养精神。
公安这边——
安室透再度和清本正隆接头。
“怎么了?”
“还记得我上次和你提过浅仓真吗?”安室透开门见山说道,目前他所知道的情况来看,眼前这个他与公安间的联络人是浅仓真的好友。
“这种重要的事情,当然不会忘。”清本正隆回答,“你又和他遭遇了?”
提到这里的时候,清本的表情稍有微妙,作为白兰地在岛国公安里的探子兼浅仓真曾经的警校同学,他很清楚白兰地和浅仓真就是同一个人。
以他的视角来看,他并不理解为什么浅仓真会刻意塑造出这样一个割裂,且有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来接近公安派进去的卧底。
但——
在其位谋其事,既然老大这么做了,他这个部下当然得跟进才行。
安室透注意到了清本正隆的神情,不过这并没有让他产生怀疑——
再度听闻身处犯罪集团的曾经好友的消息,总会让人感觉唏嘘的。
“我偶然遇到了和他警察时期有联系的警员,那人名字叫做白鸟任三郎。”
安室透在把那张写有人名的纸巾交给白鸟以后,马不停蹄就联系起清本正隆,准备从白鸟这一线索入手,摸摸浅仓真的底细。
“还有,帮我调查一下小林澄子这个名字,这是浅仓真让我转达给白鸟的消息,我觉得这里面可能很有价值。”
“等等等等。”
清本正隆压了压双手,示意安室透不要把一连串的问题一起甩出来。
“白鸟,哪个白鸟?”相比具体的行动内容,他更关心这个姓氏,“那个财阀?”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错。”安室透回忆起他看到白鸟身上的穿着,虽然款式平常,但制作工艺却很考究,属于手工编织而非流水线生产,用料也都是价值不菲的高档货。
毫无疑问是有钱人才会穿这种规格的服装。
“那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清本正隆扶额叹息。
就算他们是公安,在财阀面前还是得小心行事,那些掌握了岛国绝大部分财、政话语权的家族在社会上纵横捭阖,早已经形成了庞大的利益共同体,只要触及到其中一个的利益,很可能就是与他们全体为敌。
牵一发动全身,不外如是。
“有问题吗?”安室透追问。
清本正隆放下扶在额头上的手,一本正经地正色回答:“放心,不会有问题,白鸟的名声向来不错,只要好好沟通的话,基本上不会出现矛盾。”
从白鸟任三郎的行为习惯来看,他确实不像出自那些乖张暴虐的家庭。
“不过小林澄子,只有一个名字而已吗?”清本正隆问到另一个问题。
“是的,只有一个名字,不过这点,我们可以去询问白鸟任三郎,他应该能给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清本正隆凝眉思索片刻:“那就这么做吧,我等会儿就直接去询问目标。”
“嗯?直接去?”安室透疑惑道:“不需要上报了吗?”
“这种事情,上面发生了一些小变动,现在程序简化了很多。”清本正隆眨了眨眼睛,简单暗示了一下上层的政治斗争。
安室透并不想牵扯进政治的漩涡,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
警视厅,警部的办公室。
白鸟反复揣摩着“小林澄子”这个名字,他现在面临的问题和清本正隆一样,只有一个名字根本没办法从上亿人中找出正确的对象。
在这个网络不够普及的时代,找人还是找个私家侦探。
“你好!”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陌生人直直地走了进来。
看到有人到来,白鸟立刻将手里捏着那张工整誊抄好名字的精美卡纸翻过来盖在桌面上:“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清本正隆直接出示公安身份的证明。
“你们?有事吗?”白鸟换了个生硬语气。
警视厅的刑警并不大待见这群秘密警察,某些本应该破解的案件,就因为他们的保密政策而不得不将其变成一桩无头悬案。
“是这样的。”
清本正隆的视线本能地瞟向那张扣在白鸟手边的卡纸,刚才他看着白鸟将其翻转过去,其中肯定有什么秘密。
“我们在调查浅仓真这个人,有明确证据表明他牵扯进了一个性质极其恶劣的犯罪集团。
现在我们查到你过去和浅仓真有一定的关